就这样,本来隆重外带心惊的迎接仪式,就这么乌龙了。
两方的主角都不在场,剩下的虾兵蟹将自然也没什么好啰嗦的。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便启程奔城内行管而去。
绛紫色的衣袂随风扬起,山脚下,楚天阔负手而立,远望着重峦叠嶂的山脉。
“平王殿下竟然这么早就到了。”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语调,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并排落在了楚天阔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狂放妖娆,一个阴冷霸气。
楚天阔回过身,凤眸中的视线缓缓的从毫无分别却又大不相同的两张绝世容颜上扫过。似笑非笑的面庞上多了几分讥诮,“一个比一个妖孽!”
“妒忌?”谢斌浓眉一挑,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屑。
“呵”楚天阔轻笑了一声,然后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折扇,“妒忌什么?再漂亮暮儿也不会稀罕你。”凤目中的光线有些凌厉,这一年的时间里,谢斌残留下来的探子没少徘徊在平王府周围暗中打听暮霭的消息。到家门口来和他抢老婆,还真不把他楚天阔当干粮了!
“你……”谢斌抬起右手,四指成拳,食指指向楚天阔,冰冷的表情更加阴鹜,眼中迸溅出的火花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烧成灰烬。
楚天阔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他的痛处。午夜梦醒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他放不下暮霭,真心喜欢也好,出于求之不得的征服欲也好,总之他放不下她。
楚天阔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着,凤眸中一片冰冷,微扬的嘴角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许久,谢斌缓缓放下了抬起的那只手,然后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袖。在抬首时,绝美的面容上挂上了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笑容。“信不信,我这次回来,可以让小霭回心转意。”
嘴边的笑容一僵,楚天阔随即恢复如常。精致的五官上带着十分的自信,九分的慵懒和八分的得意。“那难度大了,你还得问问我们的孩子是否愿意。”
“孩子!”
“孩子!”
两兄弟极度默契的同时惊呼出声。
谢斌的脸色变得苍白,强壮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沉默着轻轻垂下了眼帘,酸楚、疼痛,种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绝望,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司徒锦桦则一脸莫测,事实上,他内心的里震惊的感觉要多一些。动作够快啊,这才一年,他就晋升为舅舅了?“你们,有孩子了?”语调中带着浓重的置疑。
楚天阔显然对自己制造出来的震撼效果很满意,俊美的脸庞上笑容灿烂。“就快了。”他会努力的,顺便他在心里有补充了一句。
“嘶”司徒锦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真是迫不及待的去京城去感受一下做舅舅的感觉了。看来他决定提起回来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这本来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本来智商不低的兄弟俩却都被摆了一道。
司徒锦桦和谢斌的理解是,楚天阔于暮霭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而楚天阔的意思是,暮霭就快有了。
“说正经事吧,找我来这里做什么。”楚天阔好心情的打断了各怀心腹事的两人的沉默。昨天半夜,他收到司徒锦桦的飞鸽传书,要求他今日在迎接穆沙使团的时候在辉山郊外的陈王陵边等候,还说什么有要事相求。难道这要事就是和他抢老婆,外带吹冷风。
司徒锦桦魂归来兮。看一眼依旧沉默的弟弟,他暗自叹了口气。“小斌这次亲自来,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迎回金乌教的圣物神光之杖。”
迎回圣物!楚天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到丢了八百多年的东西竟然也找得回来。楚天阔嗤笑了一声,“迎就迎吧,向我报告什么啊。”他可以对金乌教留在蜀国的势力毫不手软,却没有理由拦着人家找回自己的东西不是。
“这件事有些不算困难的困难。”司徒锦桦又扫了一眼旁边的谢斌,看来他这个教主是不准备开口了,索性他就用大舅子的身份向楚天阔讨个人情好了。“简单的说吧,神光之杖被藏于你身后的陈王陵墓中。想要取回就必须进王陵,如今两国准备重修于好,我们不打算因为擅闯王陵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但是毕竟是金乌教的圣物,为了在回到南海之前不节外生枝,我和他决定悄悄取出。所以,这件事,还是由你这个王爷做个见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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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逃出金乌教的长老辰,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早在他刚刚到达蜀国境内不久之后,辰便将私自盗走的教中圣物藏匿了起来。对于金乌教以外的人来说,神光之杖可能算不得什么宝贝,可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对于金乌教的威胁却也是难以预料的。辰虽然在金乌教内部争权失败,被扣上个叛徒的帽子,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希望外人对自己的国家有任何不良企图。而且,金乌教的圣物在必要时刻,是极有可能保住他身家性命的。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随身携带着都会很不方便。这么宝贝的东西,自然是只有自己能找到才会舒心。辰所选择的地点,便是辉山城外的陈王陵墓。为了防止其他变故,辰将藏匿神光之杖的点写在了一张特殊质地的小纸条上,然后又将这张纸条藏于一块不是特别起眼的玉佩中。那块玉佩,便司徒锦桦的那个传家宝贝。而司徒家有一份用摩谒书写的代代传成的手札,记载了上两代人的恩怨和司徒家同金乌教的纠缠,以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神光之杖的藏匿地点,也正事司徒锦桦在那里面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