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你想当这个救世之才是吗?那你就给我跪在这里!让列祖列宗看看,你是如何做这个不孝子的!”
公仪硒甩袖离去,云慧枳连忙跑过去查看公仪淏卿伤势,看着他崛强的脸,呆坐在这,绝望的哭着。
完了,这个家全完了。
公仪衾淑到老夫人处商量对策,她现在是完全不能同外王父递消息的,镇国公府武家出身,大哥哥却主张重文抑武,就算外王父再疼她,又如何能为大哥哥断了自家生路?
公仪衾淑同老夫人对坐皆沉默不语,此等大事,已不是她们后院女子所能决断的,她们所想只一件,那就是如何保大哥哥平安。
弄玉堂的的了消息,忙不迭的去找了四公子。
“公子,联名书上可有你?”柳俞凝焦急地问。
“并无我。”公仪昀仟沉思道。
“那便好,那便好。”柳俞凝抚了抚胸口,转而笑道“公子是个聪识的,可谨记,切莫惹出这塌天祸事来。”柳俞凝心下暗喜,她生的子女,一个都不差。
见公仪昀仟不语,柳俞凝又眉梢带喜的缓缓开口。
“大公子自废前程,惹下着祸事,自是再无出头之日,如今正是你的好机会,公子可要争口气才好。”
言语间柳俞凝仿佛看到了她儿一举夺魁官服加身,汴京各院投来钦羡的目光。
公仪昀仟看着自家小妻,叹了口气。
“大哥如今处境艰难,命悬一线,我何来心思出头?况小妻你可知,大哥所犯,不是小罪,是殃及全家的祸事!”
闻言柳俞凝脸色一转,吓得惨白。
“殃及全家?株连之祸?”
“正是,若圣上追究,怕是无法保全大哥,父亲也会连累被贬,我与小弟再无科举可能,家中姐妹婚嫁无望。”
柳俞凝眉角狠狠地跳了跳,转而哀嚎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这是要害死咱们呀!”
左右商量半晌,毫无头绪,公仪衾淑带着水食去了祠堂。
还未进门便被小厮拦着,水食均不可送,也不能进屋探望,公仪衾淑只得在窗边看了看大哥哥。
公仪淏卿依旧跪的坚挺,像雕塑一般无可撼动。
公仪衾淑心里酸楚,她若是简单的深闺女子,自是无法理解哥哥为了一纸空文置自己与全家于不顾的想法,但她读过书,她知道每每学究讲到辅国治世之动情之处,书亭的男子均豪情壮志,甚是激动,他们眼里洋溢着一种光彩,此刻公仪淏卿眼里是同样的光彩。
公仪衾淑微微叹气,而公仪淏卿听到声响转头看向窗边,两人对视,公仪衾淑想牵起一抹笑容却无法。
公仪淏卿看着妹妹眼睛终是红了,眼里多了一丝动摇与隐忍。
事发之后公仪家举家惴惴不安,就连公仪珢华也多番找了祖母讯问对策。
汝阳王府内,得知消息的裴少珩赶往世子处。
“父亲。”
一向儒雅安然的裴少珩脸上出现焦急之色。
“你可是为公仪家大公子而来?”世子放下茶盏,端详着自家儿子。
“正是。”裴少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