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突然想起,之前他问江揽月,为什么怀疑孟淮景会在他的药方中动手脚?
她反问自己——说起孟淮景,瑞王殿下难道不知道他同谁走得近吗?
当时,几乎是立刻,他心里便有了答案。
是太子。
他并不是第一日知道此事。
他让人关注着孟府,关注着孟淮景,自然不会不知道孟淮景私下里会出入太子府邸。
但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冠医侯作为落寞的侯爵,虽然因为江揽月加入侯府,重新崛起,但是孟淮景一看便知道不是甘心永远受人掣肘的人。
因而他亲近太子,是在他那个位置来说,十分正常的事情。
虽然太子结党,亦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是太子同父皇的事情。
他从来无意于皇位,更懂分寸,从不插手此事。
但,正是从前不在意的事情,在今日突然串连了起来。
孟淮景同太子,太子同他跟母后……
谢司珩抬头,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般的悚然,看向对面的人。
却见对面的人静静地坐着,面对他探寻的目光,同样平静。
但这平静在这个时候,便已经显得不寻常了——这是一种默认!
谢司珩的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嘴里却是叫蒋不悔:
“你带着小蝶还有江姑娘这两位侍女,一起去外头喝杯茶歇歇。”
此话一出,蒋不悔也有些发懵,却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家王爷沉默了良久之后,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是!
这么快就敢主动跟人家江姑娘共处一室了?太孟浪了!
不是,他主要怕江姑娘觉得他家王爷太孟浪了。
蒋不悔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还是做了一个好下属该做的事。
在谢司珩发出命令的一刻,便转身给小蝶使了个眼色,又看向江府的那两个侍女,客气道:
“外头备好了热茶跟点心,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谁知,不只是江府这两位侍女没有动弹,便是小蝶,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蒋不悔有些傻眼了,这个小蝶咋回事儿啊?
他抬眼看过去,却见后者冲着他鼓着脸颊,理直气壮的道:
“干、干嘛?我虽然是王府出去的,但是早就是姑娘的人了,姑娘不说话,我才不会走呢!”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
不过你倒是忠心了,叫他怎么办啊?
蒋不悔气得磨牙,却也只能看向江揽月,赔着笑恳求:“县主您看……”
江揽月知道,谢司珩突然将人支出去,定然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便让太多人知道。
这里是瑞王府,而今日她来瑞王府,除了给瑞王看病,相信其他的什么也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