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狗声嘶力竭的喊着这些话,可谓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周围的这些捕快仿佛也被触动了,也开始抹泪。
当年赵远松招揽捕快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打算招揽什么社会闲杂人员,招揽的大多都是一些贫困子弟。
毕竟人穷疯了,给他把刀,他便什么事情都敢干了。
同时,赵远松又是特意招募的良家子,所以这些人之前的家境都不算太好,为的就是训练起来够听话。
周围的这些捕快,说赵远松对他们再造之恩,这个绝对是不假的,周围的百姓们听到这个话,也是纷纷点头。
他们很多都是这个鹿邑县里面的百姓,可以说是既得利益者,本来听到这个李元宗说自家知县的不好,已经义愤填膺了。
如今,再听到这个张三狗把自己说出的遭遇说出来,大家更是同仇敌忾起来。
有些百姓拿起了锄头,有些百姓拿起了棍子,纷纷把弘治天子这伙人,围了起来,把这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牟斌和萧敬两个人神色惊惧,他们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如今的这种境地。
他们看向那边的李元宗眼神能杀人的话,这李元宗早已死了千百遍了。
此时的李元宗也是无比的惊慌,他没想到出来说了一番话,本来只是想在天子面前露露脸,竟然露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别的暂且不说,他这个官职十有是保不住了,光是一个鲁莽行事,置弘治天子于危险的境地的这个后果,就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那边的弘治天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向这个李元宗,心里已经暗地了摇了摇头。
他原本以为这个李元宗是个有才华的人,也作的一手锦绣文章,揉没想到这个时候反而糊涂了。
同时他对于朱厚照的教育,也变得更加忧虑。
这个侍读学士平时有对皇帝和太子讲经的职责,派这样的人去给太子讲经,也难怪太子厌恶。
就这样的侍读学士,太子若是能够从中学到点什么,那简直就天荒夜谈。
这样的混账不被不配做太子的老师!
弘治天子一摆手,说道:“这世间的事情哪里来的那么容易,想要处事得宜,便当知天时地利人和。”
“仁德得用,雷霆手段也得用,光靠两张嘴就可以让山匪水寇纳头便拜,还真以为自己是圣人了吗?”
弘治天子还是很有水平的,光是这个话说出来,就让气氛当场一松。
大家都看得出来,刚才站出来满口之乎者也,说这个赵远松是个废物的那一个读书人,其实也是面前这个贵人的随从。
只是张三狗心里有点惊讶,到底什么样的家境,才能够有这样的读书的当随从。
这个时代的真正读书人,去给人家当家奴的可不多。
不管怎么样,这个弘治天子说的话,终究是把这个气氛暖了起来。
众捕快看向弘治天子这群人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起码这一个贵人是愿意承认自家的知县是没有做错的。
只要他们不说自家知县有错,那么他们就是咱自家的朋友。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三狗这刀没收回去,气氛还是颇为紧张。
那边的牟斌萧敬冷汗都已经流下来了,弘治天子脸上反倒露出了几分笑容,看着对面的捕快,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般人。”
本来这话说出来有几分装蒜的意思,但是张三狗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别人说这样的话,张三狗或许还会有三分怀疑,但是就面前这弘治天子的气度,光是摆出来就张三狗信了三分。
只看弘治天子继续说道:“我们乃是京城过来的,就听说这一个鹿邑县是个风水宝地。”
“我们来到这里,就想跟你们的知县做个买卖,你可以跟他说,我们是张家的人。”说着,弘治天子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就是张皇后的张家。”
他是张皇后的丈夫,此事说起来,倒也没有撒谎。
对面的张三狗等捕快,都发出了惊呼声,这一个张皇后的家人,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上的人。
大家都知道张皇后是有两个哥哥的,那两个国舅听说是是个混账,是个废物。
但禁不住人家是国舅,当时大家都听说了,当今的陛下是只有一个皇后,连妃子都没有,专宠皇后。
那么张家人在京城,可是混的风生水起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