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去求沈淮序!他设这个局不过是想挽回颜面,当初拒婚的人是我,我去求他,去给他当牛做马,任由他踩在脚下,只要他消气,我爹和我哥哥就能活着回来。”
“念念,我一定得去!哥哥让我跑,可我能跑到哪儿去呢?”
“我真怕……怕他们冤死狱中……”
见她越说越激动,慕念白赶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们明日就去,今夜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哭了大半个时辰,宋清允终于疲累得睡着了。
天气太冷,房中点了炭盆,到后半夜炭火也渐渐熄灭。
慕念白躺在床上,思绪仍是杂乱,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沈淮序现在俨然已经成为清允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她都要陪她去试一试。
宋父被关在大理寺,若是求情有用,至少能让他少受些皮肉之苦。
呼啸的北风吹了一夜,次日醒来,目之所至是漫天的莹白。
月桐和晚芳打热水给两位小姐洗漱,“昨夜下了好大的雪,院子里积雪已经有两寸厚了。”
宋清允闻言只是抬了抬眸,她不发一言,双目肿得核桃似的,再没有往日那般灵动。
看着好友憔悴忧伤,宋家也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慕念白全然没有赏雪的心情,心里只是想着,这样的大雪出门,也不知清允那身子能不能扛得住。
慕家寻常都是一家人一起吃早饭,但看清允这个样子,只怕她此刻还不太想见人。
“月桐,晚芳,你们去把早饭端到这房里来吃。”
“是。”
两人双双退去。
宋清允面上终于添了些神色,她扯着她的袖子,似有极度不安,“你会和我一起去找那沈淮序吗?”
“我和你一起去,吃过早饭我们就去。”
如此,她总算是安安稳稳吃了个早餐。
走之前,慕念白特地让月桐去街上打听一下,看官府有没有通缉什么要犯。
毕竟宋清允从家中脱逃,要是官府追究起来,必定会四处搜查她。
她总不能带着她到沈家门口自投罗网。
月桐到外转悠了一圈,再回来时积雪已经洒满伞面。
“小姐,外头安静得很,没听说官府在搜查什么人,大家伙都在家里躲冷呢。”
“你去帮我拿一顶帷帽来。”
既然没有通缉,那就是官府还没发现宋家少了个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给清允戴上帷帽为好。
慕念白去同父母亲说明缘由,准备带着清允出门。
慕父心里清楚,这事求情无用,但两个姑娘都怀着一丝希望,叫她们去碰碰壁也好。
“你们万事小心,千万不可与人硬碰硬。”
父亲这样的开明,令她十分感动,“女儿明白。”
大雪纷飞的时日自然不好叫车,好在慕念白骑术尚佳,骑着马载着宋清允便往沈家去了。
待在家里时不觉得冷,但马一跑起来,那风雪便似冰刀刮过脸颊,没一会儿的功夫睫毛上就带了一串冰霜。
亏得她出门前拿一个厚围巾围住口鼻,不然到沈家门口恐怕要冻得连话都说不出。
沈府大门只开了一小半,慕念白去敲门,有个壮年男子戴着毡帽堵在门口。
“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