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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楼烁微微一眯眼,威胁地瞪了瞪訾槿。

訾槿昂头朝天轻“哼”了一声,继续往外挪着:鉴于你多次视而不见、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傻子才会为你,插自己两刀。

楼烁轻轻摇头,信手扔出了一个不明物体,正好打中訾槿的欲出门的腿。

訾槿不及防备,猛地朝前冲了两步,“扑通”一声,跌倒在独孤郗徽的正面不远处。她懊恼地趴在原地看向满眼笑意的楼烁:小人!彻底的小人!

独孤郗徽睁眼,瞟了一眼趴在自己的面前一脸痛苦的訾槿:“去拿酒。”

訾槿立即地起身,脸上的笑容异常谦卑献媚,点头哈腰:“是是是,我现在就去,立即就去,马上就去。”话毕立即朝门外跑去。

“回来。”独孤郗徽睁开双眸,看着訾槿逃跑一般的背影,心中顿时憋闷不已,本想着她定会劝阻自己,未曾想她这副唯恐不及的模样,真真让独孤郗徽说不出的气恼,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訾槿定在原地,缓缓地回头,做出最无害的表情,生怕被殃及池鱼:“还要拿别的吗?”

独孤郗徽无波的眸子,染上了薄薄的怒气:“不必!”

訾槿转身狂奔,一口气跑到了走廊的尽头,一屁股坐在扶栏石凳上,揉着胸口喘粗气,良久才平复胸口剧烈的疼痛。

烬阳公子固然可怕,但是自己对他的态度也太诡异了,到底是怎么了。

明是怕疼得要死,却毫不犹豫地给他挡住鞭子;明是怕西乐生气,但为了护住他差点断了与西乐多年的交情;明是被软禁在此,心中却一点也不怕,甚至内心深处笃定,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明是对他唯恐不及但看到他自虐,心底还会责怪他的任性,还会微微地心疼。

诡异太诡异,实在是诡异得过分了,诡异得超过了底线,让自己不得不去防备了。

“楼侍卫让奴才把酒交给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捧着一坛酒恭敬地站在訾槿跟前。

訾槿愣愣地看看左右看看前后,才明白那仆役是在和自己说话,心中大骂楼烁不是人:“你自己送去便是,干嘛一定是我?”

“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楼侍卫有交待一定要小姐亲自拿去。”那仆役低下头,一副你不拿走我就站死这里的模样。

“不去!累了,我要去睡觉了。”訾槿耷拉着脑袋,一副极度疲倦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无视眼前的仆役,转身就走。

仆役惊愕地抬头,看着转身远去的訾槿,“扑通”地跪了下来:“小姐若不去,奴才无法交待,惟有跪在此处,等小姐改变心意。”

訾槿无可奈何地转过头,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那仆役一脸悲愤地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明明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为何要被他们的自虐,逼得退无可退?

訾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转身回去,看也未看那仆役一眼,抱起他一直高举的酒坛,吃力地往原路返回,该死的恻隐之心、该死的妇人之仁、该死的烬阳公子!

訾槿黑着一张脸,抱住少说有二十斤的酒坛,蹒跚地走了进去,将酒坛放在了独孤郗徽身边的桌上,微微喘息却不敢用力,生怕胸口的疼痛加剧。

独孤郗徽看着訾槿的一举一动,待看到酒坛放好以后,起身将桌上的茶碗中的茶水泼掉,撕开封口朝茶碗中续酒。

“主子不可!如今咱们身在淮阴,若主子痼疾复发,唯恐累及性命,还望主子三思。”楼烁说此话时,眼神看向訾槿,一副罪魁祸首的模样。

訾槿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喝他的,又不是我灌的,为啥都是我的错。我说我不拿,你非叫我拿,如今我拿来了,又是我的错!做多错多,不如不做。

訾槿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忿忿地朝门外走。

“回来,陪我喝。”独孤郗徽拿起另一只茶碗,斟上了酒。

訾槿无辜地转身,看向独孤郗徽:“我不胜酒力,怕扫了公子的雅兴。”月国皇宫内,那些醉酒后的丑态与恶性还历历在目,如今被人软禁,生死不卜,訾槿岂敢喝酒。

独孤郗徽端起桌上的茶碗,坐到了原处:“陪我喝。”语气丝毫不容妥协,按照平日的经验,怒气已在爆发的边缘。

訾槿磨磨蹭蹭地走到独孤郗徽身边,极度不愿地坐了下来,目不斜视,盯着茶碗中的酒。前两次醉酒的惨痛事迹,依然触目惊心,打死也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否则简直是太俗了。

“主子不可!”独孤郗徽刚刚端起茶碗,楼烁大惊失色,上前两步,一脸惶恐。

訾槿惊讶于楼烁过度的反应,两杯酒还能真要人命?何必如此紧张?

楼烁再次看向訾槿,眼神之中居然有恳求之意。

訾槿大喜,心中暗暗盘算,若楼烁因此欠下人情,以后自己打探消息,固然省下不少心力。

独孤郗徽似是沉思什么,缓缓地将茶碗放在嘴边,却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公子如此独酌,有何滋味,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可好?”訾槿神秘地眨了眨眼。

独孤郗徽微微抬眸,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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