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答应着跑了,贾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丫头们端了饭菜上来,他也只略用了几口,便匆匆地往林琛的书房去了。
林琛正斜倚在梳妆镜前的绣墩上,将袁怡半抱在怀里,执笔细细的为她画眉,他的神情专注,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袁怡身上只着一件红绫子的小衣,玉色的薄绸裤,秀发垂在肩上,眉目之间有着晨起的慵懒,她娇嗔道:“夫君的一手好丹青,上书房的李师傅都夸赞的,怎的如今画个眉竟如此艰难起来?”
“那岂能一样?为夫人画眉乃是闺房之乐,既然是享乐,自然要细细的,慢慢的品味才有趣不是?”林琛言罢,托起佳人香腮,仔细端详,指腹轻抚着娇嫩的肌肤,心中一阵荡漾。
袁怡抱怨道:“夫君倒是得了趣儿,人家坐得怪累的呢。”
“怎么会?”林琛低语了几句。
引得袁怡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尖在他唇上一点,说道:“一大清早儿的,发什么昏呢?一会子让人撞见了,像什么样子?”
“闺房之乐,那样假道学的有什么趣味?待日后,你我夫妻二人泛舟江上,一个伺候的人都不带,也不用讲那些规矩礼仪的,只我们两个,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
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禀大爷,二门上来传话,书房有客等着大爷呢。”
林琛不悦皱眉:“哪个没眼色的,一大早儿的到我们这里来?”
芝兰在门外轻声道:“禀大爷,是春茗在二门外等着大爷呢,说是琏二爷有事立等着见大爷,他急得不得了,已经先行去书房了,再三叮嘱,请大爷快来。”
袁怡忍不住笑了,伸手推他:“快去罢,人家立等你过去呢。”
林琛挑眉,在媳妇儿的脸上香了一口,遗憾的说道:“今儿为夫怕是不能服侍夫人了,等明儿……”
袁怡笑推他:“夫君快去吧,这一大早的,你就唱上<妆疯〉了。”
林琛大笑着将她放下,一击掌道:“来人,更衣。”
小丫头们鱼贯而入,伏侍着更衣洗漱,袁怡亲自将荷包给他系在腰间,又接过芝兰手里折扇塞进林琛的手里,笑道:“夫君快去吧,恕我不能远送了。”
林琛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低声道:“等我回来陪你。”方才笑着出门去了。
袁怡见他去了,便自去洗漱不提。
却说林琛一路来到书房,还没踏进院门,便见贾琏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儿,一搭着林琛的身影,便急步的走上前来,说道:“哎呀,表弟,你怎么才来?可急死愚兄了。”
林琛面带急色,脚下一丝不乱,一拱手说道:“兄弟连早饭也未来得及用,听见二哥急唤,便匆匆的来了,二哥莫急,可是有什么事吗?”
贾琏拍着手说道:“可不是有急事吗?你瞧瞧我这额头上,都急得冒了汗,贤弟可知昨天我们遇上的那人是谁?”
林琛诧异的说道:“凭着国公府的名头,凭他是谁?又能如何?琏二哥何必就急得这样?再不济还有我父亲呢,有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