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对的,祝娆的精神力已经濒临失控了,她现在几乎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林盛雪暂时并不打算针对这一点做些什么,继续客气地敷衍:“我觉得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我对我的牌灵暂时还算满意,并不打算把他送出去或者拿来换些什么东西。”
祝娆像是听到什么极为有趣的话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你已经有了牌灵?”
林盛雪隐约觉得她的态度有些诡异,皱了皱眉,没有多说。
祝娆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无论你相不相信,主人和牌灵从来都不是共生的关系——要么是你控制牌灵,要么是牌灵杀死你。血塔罗可是神的诅咒啊,怎么会有人妄想从它身上获得好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抚弄红蛇身上的鳞片:“我当初也被这小东西的温顺态度骗到了,可是它现在照样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牌灵的好感度都是假象,至于真相是什么……不如你猜猜?”
她被蛇咬伤的手指忽然一动,狠狠地从红蛇身上拔了一块鳞片下来。
红蛇疼得支起了身子,很快在主人的手中委顿下来。
林盛雪被一人一蛇的相处模式搞得有些不适,却还是本着尊重精神病人的人道主义精神,礼貌地回答:“我不想猜。”
祝娆忽然扔掉了红蛇:“既然这样,那你可以走了。”
受了伤的红蛇在地面上艰难地蠕动着,很快又顺着她的腿重新爬上了她的身体。
周围的红雾渐渐散去,中央城的街道又重新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林盛雪并不意外她突如其来的做法。
毕竟他在精神病院待过一年,自然知道精神病人的行为在很多时候都有不可预测性。
而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于是他客气地冲着祝娆点了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林盛雪,”祝娆冷漠地抬起了双眼,“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林盛雪背对着她,脚步顿了顿:“也许吧。”
留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条街。
林盛雪走后,祝娆站在原地,手中静静地出现了一张塔罗牌。
卡面黑色的背景上矗立着一座白色的塔,塔身被雷电摧毁,落下了一地废墟。
祝娆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张牌,忽然笑了起来:“高塔啊……”
这是所有塔罗中最糟糕的一张牌,无论是正位还是逆位,都代表了绝望和毁灭。
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和他的牌灵,究竟哪一个会先死呢?
突然之间,她扔掉了塔罗牌,双手捂住头,慢慢地蹲了下来。
头又开始疼了。
这一次的疼痛好像比前几次都要剧烈,仿佛几百根针一起往脑子里扎一样。
模模糊糊间,祝娆忽然莫名其妙想起了刚才林盛雪离开的背影。
她愣愣地盯着地面上的塔罗牌,喃喃道:“我是不是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