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恐天下不乱是我人生的座右铭,娱乐精神的至高境界!”沈节微笑,轻轻扶起他趴在自己胸膛上,嘱咐:“不要用力。现在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
卢围瞟瞟挂钟,快十一点了,“我饿了。”
“哦?”沈节促狭地挑眉,“请问,哪里饿了?”
卢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掺着冰渣的声音反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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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节低沉一笑,胸腔震动,仰起脖颈方便他吮吻,“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觉得自己……”
“乘虚而游,销蚀精魂,飞身而翩然离尘。”
沈节点头,“精辟!文科生的描述能力……”未等他说完,卢围幽幽轻叹,“这难道就是我的一生吗?跟男人逛街、跟男人看电影、跟……”
沈节一愣,突然震笑不止,“哈哈……”卢围猛抬头,以为他即使不感动得痛哭流涕,至少也该神色黯淡表情落寞。再看看现在,这叫什么反应?卢围生气,伸手扭他耳朵,“脱离主流,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厚脸皮?”
“旺旺,你早就醒了对不对?”沈节亲吻鼻梁缓缓摩挲脊背,贴上耳廓,“你完全没必要用我教小彗的招数,不探寻良心底线我也会对你忠诚的……还记得吗?早在七岁时我们就私定终生了。我会对家庭忠诚,对爱人忠诚,更会对救命恩人忠诚,谁叫我是属狗的?”
卢围支起胳膊托腮,冷森森地看着他,“按你这理论,我也得对你忠诚?”
沈先生庄重点头,“把握精准,一语中的,理解能力超强!”
卢围举拳就砸,还没挨上身,自己疼得龇牙咧嘴,沈先生哈哈大笑,伸手抱起来,“我帮你洗漱,一会儿给你买鸡翅。”
“哎,哎,疼~~你轻点,哪天非让你尝尝这滋味不可!”
精神和意志双双倒戈投降,也就口头逞逞一时之快!沈节当然笑眯眯地点头同意,“好。”进了卫生间,放进浴缸。
“小黄,”卢围急忙阻止其跳进来洗鸳鸯浴的举动,一眼扫过去,“趁现在有时间,赶紧想想怎么过我父母那一关,我告诉你,我身体难受得很,有什么枪子别往我身上招呼。”
“那你就舍得我被打得体无完肤?”沈节瘪嘴。
你不挨打谁挨打?卢围根本不理他。
“其实,我早就在为日后做铺垫了……”沈节吻上嘴角,呢喃:“……我能得到什么奖赏?”
卢围使劲推他,“少废话!快说!”
沈先生夸张地叹息,“黎谦欠我个人情,小彗欠我两万块钱。把他们俩往风口浪尖上一推,等狂轰滥炸之后,他们变成了一缕冤魂,我们再去态度诚恳地投案自首,你父母已是强弩之末,精疲力竭之下我们顶多挨点流弹。”
“踩着别人往上爬!阴险小人!”卢围一毛巾抽过去,“你敢!我不同意!”
死脑筋!沈节无奈,“那就先拖着吧,等黎谦安抚好了小彗再说,团体作战……”
“团体作战?”卢围冷笑,“对我父母是双重打击!行了行了,暂时先这样吧。”
时过十二点,卢围坚持要到街上吃肯德基,沈节劝说无果,只得扶着他慢慢挪。一对母女路过,小姑娘天真地问妈妈,“叔叔怎么了?”
妈妈理所当然地答:“腿骨折了,正在学走路,宝宝,叔叔很坚强哦。”小姑娘目现敬佩,握起拳头,“叔叔加油!”母亲也握起拳头,“你们加油!”
沈节乐不可支,卢围欲哭无泪。
花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午餐回来,卢围刚趴下手机就响了,沈节大声呻吟无奈之极,“我的新婚第一天就是这么过的?”转头问旺旺,“难道黄历上说昨天忌婚嫁?”卢围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节接手机,半天没吭声,挂电话前沮丧地答应:“好。”
“怎么了?”
“你哥哥戴喻廉,酗酒,拒付车资,如今正在警局里。”
卢围猛抬眼,探身要起来,“始终是因为我,我觉得我……”
“好了,我来解决。”沈节抱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温和地说:“你毫无自责的必要。他是成年人,而且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功商人,你昨天的拒绝不是突然袭击,他一直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想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发泄负面情绪罢了。”
卢围细思片刻,“但愿吧……”低下头,“可我……我……”
“内疚?”卢围默认,沈节覆上他的后背,温存地舔舐脸颊,“你如果接受他的感情才该内疚,优柔寡断委屈自己最该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