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被他这样子吓的后退两步,心想她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哪点像王府?!
“这位姑娘,是你找我们王爷?”八字胡往巧玉面前一站,目光立刻讲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
“我……不,是我家小姐有东西要亲自交给王爷,不知睿王可在府中?”巧玉给自己强打气,才没失了她们丞相府的礼数。
八字胡一听小姐两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还不快请小姐下马车?咱家王爷还在军营操练,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两位可稍候一下。”
就这样,帘子掀开,巧玉扶着阮熙下了马车,她一看了八字胡一眼,便知他在王府身份不一般,“有劳了。”
“哪里哪里,小姐这边请。”八字胡便是王府的赵管事,他跟随睿王已有八载,年头算是很长的了,一见阮熙长的如此漂亮,又是贵气十足。便有些喜上眉梢。
他将人引至偏厅,又奉上了热茶,见自家王爷还没回来,便说,“王爷每日都要到军营去操练将士,平日里早就回来了,今个儿却是晚了,恐怕要小姐多等一会儿了。”
阮熙倒是不介意,她本没想到能进王府进的如此容易,再说,是她来下聘书,等肯定是要等的,便含蓄的笑了笑,“王爷日理万机,我等会也是应该的。”
赵管事这下更满意了,“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
还未等阮熙开口,巧玉就抢过话来,“我家小姐乃是丞相府大小姐。”
“哦~”赵管事应了一声,心里自有他的盘算。
三人在偏厅等了许久,茶凉了一杯再上一杯新的,眼见天色暗了下来,睿王还是不见回来,阮熙便起了身,对赵管事说,“天色已晚,我不便再等候,东西还请管家交给王爷。”
说罢,巧玉将折子递给赵管事,巧玉是长了个心眼的,将折子的面倒了过去,这样赵管事就不能一眼就发现是聘书了。
赵管事暗想王爷怎么还不回来,也不好再留阮熙,便将人送走了,等丞相府的马车走远了,守门的士兵们立刻围了过来,一个个唧唧喳喳起来。
“赵管事!怎么回事?!咱们王府要有女人了?!”
“这女人是什么来路?竟然敢来找咱们王爷!”
“这么多年我在咱们府里连匹母马都没看见,今天居然看见个女人!还是漂亮女人!她从我这身边一过,我就闻着那股胭脂味,差点没把我迷晕了!”
赵管事一巴掌拍到那士兵脑袋上,结果被头盔磕的手疼,怒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满嘴瞎胡说!分明昨天王爷才带了只母马驹回来!”
那人也不在意这一下,笑呵呵的说,“那不还小呢么,生下来还没几天呢。”
赵管事瞪他,“你这畜生,连只小马都惦记!”
众人哈哈大笑,实在是王府已经有近五年,没有女子出入,就连端茶倒水,给王爷穿衣服的都是士兵,这一群青春旺盛的男人们,除了打仗发泄他们的精力,实在是无处可宣泄,抬头是男人,低头是男人……
“对了,她是来干嘛的?”有人问。
赵管事这才想起他手中的折子,在手上拍了拍,“我来看看。”说着将折子一翻,那些士兵大字不识一个,他可是个文人。
聘书两字印在他眼中,就是一愣,接着打开一看,这嘴就合不上了,“这这这这……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女子!”
兵士们闹哄哄的都问是什么,赵管事眯着一双眼睛,摇着手指“天机不可泄露。”
直到半夜,睿王李恪才回到王府,身上满是重重的酒气,他生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皮肤不似外面的士兵那样黑,身材高挑却不魁梧,此时抿着嘴唇,两颊微红,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我的爷!您怎么才回来!”赵管事赶紧过来把人扶着,他可就等着告诉李恪下午的事,结果这人回来的这么晚。
李恪有些迷糊,晚上跟几个将军喝酒,喝的有些多了,他也无心去管赵管事说什么,被扶着去书房醒酒。
赵管事扶着他坐好,就忙着去煮醒酒汤去了,李恪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缓了许久才睁开眼睛,目光触及放在桌子上的折子,那鲜艳的颜色在他眼中是少见的,他拿着折子,脑中却没什么想法,只等他看见阮熙二字时,脑海中才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是她……”李恪捂着额头慢慢睡了过去。
…
入冬后的气候异常多变,阮熙从睿王府回来的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雪,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落的很急的雪花,不知不觉间竟白了地面,也忘了她是看了多久。
寒气冲人的直逼进屋子,她脚下被吹进来的雪花湿了地面,脸上已冷的没什么感觉,挺翘的睫毛上是湿漉漉的感觉,奇怪的是,她却感觉不到冷了,这大概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