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竟微微有些自责,自以为是的在范进上贴了标签。
其实,不曾经历过,又何谈感同受,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呢。
不过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也许,她该更加全面现实的看到范进这个人。
夜色中,一人辗转反侧,一人长吁短叹……
只能说,这第一晚,谁睡得都不好。
熟悉的鸡叫声唤醒了所有沉睡或假寐的人,提醒大家新一天开始了。
昨晚的不愉快已经是过往云烟,过去就过去了。
笙歌打开门就看到了眼圈微微发肿,但依旧谦卑儒雅笑着的范进。
笙歌微微有些不自在。
“岳父大人,早上好。”
若不是昨晚亲耳听到范进呜咽哭泣,她怕是永远都无法想象到对科举痴狂的范进会在无人的深夜难过。
“早上好。”
笙歌干巴巴的说道。
看着晨光下的范进,笙歌总觉得范进上多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少了一些东西。
只是,就算她绞尽脑汁,也实在看不透。
“你稍等,我烧些水。”
笙歌看着范进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着实做不出什么劳役伤号的事。
清晨一碗粥,一碟咸菜就对付了过去。
笙歌开始她一边看书一边写信的生活,而范进终于脱离了笙歌的视线,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就算岳父昨晚和蔼可亲的没有指责他,但范进在看到笙歌背影越老越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因为右手受伤,范进也没有勉强做文章,而是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书,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父不是说过要走科举一途吗,那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在帮人写信上。
明年二月,可就要开始县试了……
范进小女婿,第一次担心自家岳父的学业。
当然,又开始跟几个半仙漫无边际聊天的笙歌压根儿不知道便宜女婿担心她了。
考虑着家中的伤者,笙歌只是在接口呆了一上午,在午饭前便匆匆赶了回来。
她看到了什么……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便宜女婿竟然在烧火做饭。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昨晚不是连洗碗都不乐意吗?
难道她的便宜女婿被穿了……
“天王盖地虎……”
这五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