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周维德对贺文的信任,所以他听到这话更为忧虑。
贺文点头道:“任何治疗都有风险,就像西方的魔法医师施行法术前会要求签署生死契约,以防万一。
我也必须事先告知,给你抉择的机会。”
秦梦灵惊讶地问:“姐夫,你不是一直都是用中医的手段吗?难道这次你要对清彤施行魔法手术?”
贺文淡然一笑:“谁告诉你只有魔法治疗会有生命危险?中医的法术一旦出现问题,才是真正的致命。
龙小姐,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有六成把握治愈你的双眼,两成可能保持现状,剩下的两成可能性。。。可能会丧命。
是否接受我的治疗,全由你决定,我不会强求,毕竟这是你的选择。”
贺文的话语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死亡的看法一直很淡然,因为他亲手结束的生命太多了,早已麻木。
面对龙清彤,他无需掩饰,直言不讳,实话实说。
让龙清彤了解其中的利弊,她的选择如何,已与他无关。
周维德紧皱眉头,沉声说:“有两成的几率危及生命,小姐,老夫认为,还是算了吧……”
“周爷爷,我真的很想看看晴空万里的景象,听说是蓝色的,但蓝色究竟为何物呢?
我也想亲眼看看文字,它们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呵呵,我连它们的样子都不曾知晓。”
龙清彤打断了周维德,一贯开朗的她此刻显得失落,像是一个历经挫折的孩子。
“我连自己身处何样的躯壳中都无法知晓,更别提最爱我的祖父,以及尊贵的周爷爷您,我都无法亲眼见到。
实际上,我所面对的并非黑暗,因为黑暗也是一种色彩,它不在我的视野之内。
我的世界只是一片空洞的深渊,万物皆为空幻,这感觉仿佛我已被整个宇宙遗弃;哎呀。
周爷爷,您能体会我内心的苦楚吗?您能否理解,现在的我,最渴望的是何种光明?”
周维德闻言,心中痛楚无比。
他始终将龙清彤视为亲孙女,疼爱有加,视如瑰宝。
感受到龙清彤的哀伤,他的悲痛超越了所有人。
“公主,老朽懂得你的感受,也知道你多么渴望重见光明。
然而,贺文贤弟的治愈之法风险巨大,老朽实在不忍心让你承受如此巨大的风险!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询问家主,听听他的意见。”
周维德话音刚落,龙清彤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周爷爷,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懂!
我向往光明,不愿再生活在无人问津的世界,不愿再孤独一生!
我必须治好我的双眼,无论代价多大,就算我看见光明的下一刻就要陨落,我也会毫不犹豫!
至少,至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不再孤单,我可以看见我渴望的一切,这就是我的愿望,我唯一的祈求!”
龙清彤说到这里,突然转向贺文,一脸坚定地说:“贺先生,神医贺。请您出手为我医治,就算我真的因此离世,我也不会怨恨您。
我会立下誓言,不允许任何人向您复仇,我以我的灵魂发誓!
若您能治愈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献给你,哪怕是我的生命,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