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刚过不久,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穿的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俨然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绅士。女的身穿袒胸露背的晚礼服,更是光艳照人,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他们状至亲昵地走进了大门,丘子佩一眼发现,立即上前招呼:“白小姐来啦,欢迎欢迎,这位是……”
郑杰自我介绍:“敝姓郑!”
丘子佩忙把手一伸:“郑先生,对了,还有位白先生怎么没来?”
郑杰跟对方握手时,暗自一用劲,只见丘子佩不禁把眉一皱,但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位大概是丘经理吧?”郑杰不动声色地说:“白先生有点事,随后就来,不过你们的请柬上,以乎把还有位伍小姐漏了呢!”
这倒是个疏忽,丘子佩一时大意,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被郑杰一语道破,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是的,非常抱歉……”
郑杰这才放开手,丘子佩早已被握得又酸又痛,但他这个暗亏却吃得不便发作。
“二位请进,座位已经替你们留好了……”他只好把话岔开。
郑杰仍然不动声色,只说了声:“谢谢!”便偕同白莎丽向里面走去。
丘子佩只得殷勤招待,陪着他们进入大厅,亲自领他们到预留的桌位。
然后把仆欧领班招来,强自一笑说:“今晚一切由我们招待,希望二位别嫌简慢,并且希望你们能玩得尽兴,我还要到外边去招呼,失陪了!”
“丘经理请便!”白莎丽微微一笑。
丘子佩离去后,郑杰向领班要了两杯酒,等他一走开,便轻声说:“你注意,我们这张桌位的附近,大概都是安排了他们的人!”
白莎丽微微的点了下头,表示她早已注意到。附近几张桌位上坐的,全都是彪形大汉,没有一位女士。
虽然那些家伙都穿得西装革履,但一看就不是善类,让他们穿上龙袍也不像个皇帝。
郑杰在酒馆里跟白振飞闹僵了,一气之下,本来决定掼纱帽的,可是回到饭店里见到那份请柬,判断伍月香很可能是落在汤宏涛的手里了,才不得不打消去意。
因为请柬上根本未列伍月香的名字,而附注的几行字里,又故意说明特地请了自香港来菲的名门闺秀,献演热情艳舞“午夜情人”,这不分明是暗示着伍月香?
事实上一直等到晚上,白振飞已回到了饭店,仍然未见伍月香的人影,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三个人一研究,终于一致认为她出了事,落在了对方手中。
请柬上虽是表示要尽地主之谊,而他们却知道,对方是以伍月香威胁,迫使他们去谈判什么。
密商之下,他们决定应邀前往,由郑杰和白莎丽去打前阵。白振飞则别有任务,准备暗中查明伍月香的情况,并且暗地里接应他们。
现在一看桌位附近的情势,郑杰和白莎丽的心里已明白,对方大概没怀好意。不过,这只是在壮声势,在众目睽睽之下,谅他们还不致于公然采取行动。
按照一般夜总会的惯例,开始先是跳舞,到九点钟时才穿插整整一小时的节目表演,第二场是在午夜十二点,每夜一共是两场。
换句话说,究竟出场表演的是不是伍月香,一定得等到九点钟才知分晓。
但使他们感到困惑的,却是伍月香怎么会落在对方手里的呢?而且还排出了她表演的节目!
难道是这任性的女郎,由于妒火烧,为了向郑杰报复,居然自动跑到夜总会来,不惜牺牲色相,要求让她表演这场热情艳舞的?
这时舞池中已开始婆娑起舞,白莎丽见郑杰在默默沉思,不禁嫣然一笑说:“别愁眉苦脸的,让人看出你心事重重。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以免辜负了主人的盛情。来吧!陪我跳这只舞!”说完她已先站了起来。
郑杰只好起身离座,偕同她走进舞池。
在相拥起舞时,他们为了便于轻声说话,故意来了个亲热的贴面舞。
“你看他们今晚的用意何在?”郑杰在她耳旁轻声问。
白莎丽茫然说:“这很难说,首先要弄清伍月香是怎么回事,才能知道对方的目的……”
郑杰强自一笑说:“说不定又是逼我们离开马尼拉吧!”
白莎丽悻然说:“反正为了她,我们不但被折腾惨了,还到处不受欢迎!”
“你好像对她有成见?”郑杰笑问。
白莎丽冷哼一声说:“干脆你说我在妒忌她吧!”
郑杰笑笑说:“你们的计划需要她参加,没有理由妒忌她呀,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欲言又止起来。
但白莎丽却毫不保留地说:“除非什么?除非是我看她跟你太接近,有些吃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