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以茉难以置信,二伯父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过去了?一定是没听到她喊他,她对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一遍,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倒是收到其他三人异样的目光,被人捧着宠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倨傲地扭过头去,独自生闷气,等人来哄。
谭绵被勾起了八卦之火,明确的信息如下:这家店铺是丁氏的产业,半路杀出来横刀夺表的是丁氏千金,她喊丁总二伯父,很有可能就是丁建的女儿了。
谭绵耸耸肩,看来这表央央买不到了。
看到丁吾,木鹤也有些惊讶,待他来到近前,她笑着打招呼:“丁总。”
“小木,”丁吾点头回应,“这么巧。”
余光瞥见柜台上的男式手表,猜到应该是为霍斯衡买的,他一时之间心绪翻转,艰难地将酸涩压下去,温和地问:“手表挑好了?”
木鹤不卑不亢地坦言道:“本来挑好了。”
这话就格外耐人寻味了。
见丁吾皱眉,从导购那儿了解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店长颇有眼力见地过来:“丁总,这只手表是大小姐之前就说要的,是我手下人疏忽,没及时将表从柜台撤下来,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
“木小姐,真是非常抱歉,”她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看向木鹤,“我们店里的其他手表全是知名设计师出品,您可以随便挑,为了表示歉意,您将享受到会员的八折优惠。”
对木鹤来说,眼缘很重要,既然丁家小姐事先定下了,便无须强求,她落落大方地笑道:“不用了,谢谢。”
丁吾本来打算跟侄女说一声把表要过来的,听女儿这么说,倒不好开口了。
导购小姐朝木鹤投去充满歉意的眼神,一边是工作,一边是爱豆,她夹在中间特别为难,几次挪动脚步想冲上去解释,又生生地忍住了。
她看得出来,木鹤是真的喜欢那只手表,喜欢是藏不住的,喜欢一个人或一样东西,眼睛里会有光。
她在微博看到木鹤写给千纸鹤的话:“不是你们借着我的光去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是因为有了你们,我的身上才有光。”
看着女神因不知情被人仗势欺负而无动于衷,她有什么资格做千纸鹤?
“丁总。”导购小姐鼓足勇气说,“这只表,是木小姐先看中的。”
木鹤和谭绵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双重讶异的眼神。
店长拼命向导购使眼色,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份儿?连大小姐都敢得罪,工作不想要了是吗?!
“丁总,是我的疏忽,”店长连忙打圆场,“其实大小姐早就跟我说过,只是我忘了通知……”
“以茉,”丁吾沉下脸,“你过来。”
终于有存在感的丁以茉内心暗喜,面上仍是受了委屈的模样:“二伯父,我刚刚喊您,您都没听见。”
她以为这番撒娇会像往常般得到温言安慰,不料却听二伯父问道:“手表,你真的预定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在自己家的店里拿只表都不行吗?
丁以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当然……”对上那双仿佛将什么都看透的锐利眼睛,她猛地顿住了,呆呆地张着唇,二伯父生平最讨厌撒谎的人,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要她推翻先前的说法打自己的脸么?
“是,或者不是?”
丁以茉想不明白从小疼她的二伯父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的外人而对她步步紧逼,忍不住红了眼眶:“二伯父……”
围观好戏的谭绵对着地面翻了个白眼,呵呵,原来是临时兴起,故意夺人所好啊。
生出这么飞扬跋扈又小家子气的女儿,丁建被挂在热搜上公开处刑一点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