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抬头看天,颜色平板了点,但真的像天空。
“那是真的天空吗?”他说,“是显像板吗?”
“接近吧,”归陵说,“这边。”
他朝一个方向走去,韦安跟在后面。
这里是一家疗养院。
或者说精神病院,就是长期收治管理比较难搞人的那种,一个运转非常正常的人类社会会有提供这类服务的机构。
疗养院做得挺正规,虽然建筑风格古板,但墙上有漆成蓝色的图案,还有类似于“这是您的家”“温馨大家庭”一类的标语。
他们刚才在一处偏院,归陵一路往前,进入更广大的医疗区域,这里十分壮观,房屋更密集,甚至还有更大一些的花园,有露天的长凳,供病人走动。
医生的办公室和病人错落地分开,四处都有不锈钢栅栏,明亮干净,没有任何能伤人的锐器。
一些大房子里有穿病号服的人静静坐着,桌上摆着玩具什么的,还有电视,该有的都有。
工作人员匆匆走过,可能因为机构太大认不清人,或者觉得他们是病人家属什么的,没人问他们是什么来路。
韦安一脸空白地跟着归陵走,不确定眼下是什么情况,完全颠覆他的常识。
归陵对这地方好像还挺熟,他走了大概五六分钟,闪到一间没人的大办公室里。
归陵去看墙上挂的一个文件板,韦安茫然地也看了看,上面写着值勤名单。
接着那人径自走到放衣帽的地方,随手拿了两件医生的白大褂,自己套上,另一件递给韦安。
韦安不确定地接过衣服,查看了一下。
白大褂上还有名牌,他的写着“许深”,归陵那个写着“陈敬文”,口袋里有钥匙、药单和食堂饭卡什么的。
归陵穿上他那件,韦安继续不确定地把自己手里的也套上。
“呃,”他说,“这是要干嘛?”
“原始主机程序在建筑的最深处,这地方空间混乱,直接过不去。”归陵说。
“所以……”韦安说,“我们要装……医生吗?”
归陵一身白大褂,随手拿了一个值班医生用的文件板,朝外面走去,韦安迷茫地跟在他后面。
出去时路上有面大镜子,就是办公室里端正衣冠的那种,他看了一眼,本能地理了理衣服,他穿这身还不错,看上去很像医生,让人有信任感。
至于归陵,这身帅得根本不像医生,是来演偶像剧的。
迎面走来几个同事,韦安几乎下意识拔枪。
但对方朝他们笑着点头,归陵同样微笑点头打招呼,接着就这么错身走开了。
韦安简直迷茫到了极点。
“呃,”他说,“他们一副认识你的样子……”
“嗯。”归陵说。
“但我们只是穿了两件别的医生的外套——”韦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