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和钟唯唯两情相悦,偏偏凡事总要插一脚,当着钟唯唯的面各种讨好、各种装无辜。
背着钟唯唯就各种挑衅恶心他,每次起了纷争,就是一副无辜大度样。
这些他都忍了,毕竟不是大奸大恶,争风吃醋小事情而已。
但是何蓑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伤重未愈,焦头烂额之际落井下石,勾引钟唯唯不说,还挑唆钟唯唯离开苍山进宫。
这次的事情也是,明摆着她是被人挑唆算计了,她还不知道,上来就指责他,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在她眼里,他就如此不堪吗?
重华越想越气,越想越寒心,恨不得把钟唯唯那颗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煳。
这么明显的离间计,他随便就能看出来,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钟唯唯当然不知道重华在想什么,她愤怒地道:“你敢说你没有扣留大师兄给我的书信吗?
你敢说你没有扣留我给大师兄写的家书吗?你敢说你没有派人跟着我盯着我吗?
一个大男人,小气狭隘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了!
别说我冤枉你,你当年就这德行!我当初要离开苍山入宫,难道你没有提着剑追杀大师兄?
还有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
是我瞎了眼,才会和你这种风流浪荡成性,霸道又自私的人在一起!”
分明是他对不起她,伤透了她的心,义父突然去世,钟袤骤发急病差点死掉,她到处找不到他。
大师兄帮忙,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却看到他抱着别人,说什么不要怕,万一真有了孩子就生下来,他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把孩子抚养成人,谁敢对孩子不好,他就要人家的命……
都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多说一句她都觉得掉份儿。
她死了心,不得不求助于师母和大师姐,迫不得已答应替大师姐入宫,这才保住钟袤一命。
大师兄为了她和钟袤姐弟俩到处奔走,操碎了心,差一点就从悬崖上摔下去。
他呢,一出现就喊打喊杀,提着剑要杀大师兄,和她大吵大闹,一口咬定是她对不起他。
骂她虚荣贪图富贵,没良心,骂了她四年,恨了她四年。
钟唯唯想起从前的事,难过得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你别以为把我关一辈子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要是大师兄出什么事,你要不就杀了我,要不我和你没完!”
“我小气狭隘,风流浪荡成性?霸道又自私?你为了他宁愿去死?”
重华定定地看着钟唯唯,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为了他还要杀了我呢?!”
钟唯唯梗着脖子:“你以为呢?你以为我还对你旧情难忘吗?告诉你,我早就当从前的二师兄已经死了!
我看在师父和先帝的份上,念在你从前曾经对我不错,这回又几次救我护我的份上,敬你是君,愿意尽心尽力辅佐你坐稳大位。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恨我,我都可以不管。
就是这件事不行!我不许你伤害他!”
她每说一句,重华的脸就苍白一分,眼神就黯淡一分。
外间“轰”的一声雷响,重华勐地抬眼,他颤抖着嘴唇,眼神凶狠又疯狂。
“你以为朕需要你辅佐吗?你以为朕离了你,离了女人就不能坐稳这江山?你以为我只是……”
只是觉得你有用才留下你吗?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
重华说不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伤心忍下去。
钟唯唯看到他的眼神,隐约有些后悔不舍,但是想到他做过的那些事,又硬起了心肠,一点不肯让步:
“想要我的命吗?来啊!你这辈子从没被人这么拒绝过,瞧不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