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柔原本是装死,听说自己一下子被撸成了美人,连芝兰殿的正殿都没资格住了,以后见到吕纯必须行礼不可,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气得真的晕死过去。
韦太后气得不行,却知道重华此刻正在盛怒之中,必须让他把这口气出掉,否则情况只会更糟,因此只是冷笑一声就拂袖而去。
又又的乳娘醒过来,战兢兢的央求:“陛下,陛下,奴婢刚才是鬼迷了心窍,被那个宫女迷惑的,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打了她一记耳光是吧?”重华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冷冰冰地道:“四十个耳光。”
乳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头发左右开弓抽耳光,等到打完,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她趴在地上爬,苦苦哀求:“求陛下看在奴婢尽心照顾皇长子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重华冷冷地道:“去死!”
“啊?”乳娘不明白是啥意思,难道是赐死她的意思?
正要嚎啕大哭以求饶,明月凑过去,轻声道:“太后娘娘刚才赐给你的杏仁茶里有慢*性*毒*药,今天夜里你一定会毒发身亡。只有她才有解药,你赶紧去求她吧。”
“嗷……太后娘娘饶命啊,赐给奴婢解药吧,奴婢不想被您毒死啊,奴婢犯了什么错……”
乳娘嚎啕着,连滚带爬地追着韦太后而去,引得宫人瞩目。
韦太后又气又恨:“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出来烦人!”
乳娘被人捂住嘴,迅速被拖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然而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阵风吹过,宫里的人都隐约知道了皇长子的乳娘一言不合就被太后娘娘给毒死了。
重华回到清心殿,太医已经给又又看过了,见他来了就禀告:“皇长子是受惊了,但从脉象看并没有大问题。
因此之前臣说的那个以毒攻毒的法子,应当是有用的,接下来只要精心调养就会好起来。”
重华让太医下去,径自去了暖阁里。
又又双目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
钟唯唯守在一旁,见他进来也假装没看见,反而背转过身去,趴在床上假装睡着。
小棠有些惶恐不安:“陛下,彤史她……”
“朕知道,你先退下。”重华在钟唯唯身边坐下。
先温柔地摸摸又又的脸,再低头亲了他的小脸一口,脸上眼里满是怜爱和心疼。
钟唯唯从睫毛缝里看到他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也不想装睡了。
坐起来,拉远和他的距离,鄙视地说:“既然这么疼爱,为何要置他于险地?明知他会受惊,为何要故意让他落到这个地步?这样的父亲,又和万安宫那位有什么区别!”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一心就是想找茬。
重华却慢吞吞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不温不火地道:“不是不喜欢他吗?既然不喜欢,何必管他死活,任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钟唯唯起身就走:“那是当然,他又不是我生养的,亲爹都不心疼,关我一个外人什么事。”
重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睛看向窗外,低声道:“又又的事,我没有对不起你。”
“男女授受不亲,请陛下松手。”被重华握住的地方火一样的烫,钟唯唯使劲掰他的手,心里更加愤怒。
他没有对不起她,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又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了,又又的母亲怀上又又时,她和他已经分手了嘛,他当然没有对不起她!
说过不许再在意,不许为了这种破事生气,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自己?
真是没出息透了!
钟唯唯眼眶酸胀,愤怒和酸楚像蚂蚁一样地啃噬着她的心。
她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笑:“陛下不用再强调这件事,微臣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咱俩已经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您爱和谁生孩子,都是您的事,和微臣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