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摆垂落,风吹过,一摇一晃,他那一袭素衣,此情此景,我竟觉萧瑟。
快要窒息
我缓步向着吊床靠近,故意放轻了动作,怕吵醒他。炑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虽然在睡着,但是我却觉得他的神经绷的紧紧的。我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却被他忽然睁开的眼吓了一跳,手也僵在半空。
炑敛去了眼中的厉色,转而换上了慵懒之态,他看着我,笑着拉着我的手扶在了他的额上,阳光下,我们相视而笑,我们维持着这个动作,谁也没有说话,生怕一开口,这样的宁静,这样的温馨将不再有。
“终于想起来找我了?”炑的语气中带着宠溺。
我笑笑,“恩,想起来了。”
炑开玩笑般道,“醇儿知道自己错了吗?”
“炑,我错了。”
炑眼睛眉梢瞬间溢满了笑意,“醇儿找我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拿解药!”
炑的表情冷了下来,透露着严肃,“醇儿该是知道,给了他解药意味着什么。”
我苦笑了下,“知道!”
“那醇儿能确定他真的愿意留在纳清山庄,此生永不出庄吗?”
“我……”我以前虽和仲陌说过这事,他也同意,但是我必须再确认一下,这个晚上回去问他即可,现在首要的是要把解药拿到手,治好他的眼睛,以后就算他真的要离开,我便求求炑,相信他定会同意的。
“就算醇儿知道,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醇儿只知进庄之人不可轻易离庄,却不知道其中真正的秘密。
山庄的最后一层屏障是幻花丛和忘尘境这个醇儿是知道的,从忘尘境进来的人会忘记前程往事,所以好些外来人想尽纳清山庄都会选择从幻花丛进来,殊不知幻花丛会致人眼盲。
这些还都只是表面的情况,幻花丛和忘尘境能作为纳清山庄的最后一道屏障,作用当然不会仅仅如此。
从忘尘境进来之人,无论是从忘尘境出去还是从幻花丛出去,都会患上眼盲之症,并且被摸去近三个月的记忆。
而从幻花丛进来之人,无论是从忘尘境出去还是从幻花丛出去,眼盲症可以解除,可却会在三个月内丧失一切记忆,三月之后,其他记忆会慢慢恢复,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部分记忆将很难恢复,除非是意志力非常强的人,且是在思想受到巨大冲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恢复。
醇儿要的解药我可以给你,可有一点你得记住,他若能留在这里,那很好,若是不能我劝你还是别给他,他要是吃了解药的话,眼盲症会好,也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可他若穿过幻花丛或忘尘境中的任何一种,他将有生命危险,这是纳清山庄对背叛者的惩罚。”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失声问出口,我只知幻花丛和忘尘境的作用,却从未想过其中竟有这样都的门道,炑以前从未和我讲过,可能是我们从小都服食过草药,这些对我们都不会有影响,所以他也就没有想起来说。
幸好我今天来了,更庆幸炑告诉了我这些,若是我直接把解药给仲陌吃了,那我岂不是亲手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这是纳清山庄历任宗主才知道的事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做后悔的事情。”炑向我手里塞了个锦盒,“这是幻花的解药,我把它给你,给不给他由你自己决定。”
我看着掌心的锦盒,思索着该如何办,想着如何做才是对仲陌最好。
“陪我躺会儿吧!”炑突然出声。
“炑,不……”可以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炑突然点了我的穴道,连同着哑穴一起,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只能睁大眼睛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炑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是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很抱歉用了这样的方法,我想和你一起躺着,就像从前一样,既然你心里有负担,摆脱不了世俗的束缚,那么便由我来吧,醇儿别怪我。”
炑把我抱了起了,放到了吊床里侧,紧跟着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我们一起晒着太阳,吹着风,和以前无数次一样,现在的我只能用这样一句话来为自己做辩解,那就是,那时的我们还太青春年少。那时的事事弄人,才有了我们今日的遗憾痛苦。
炑侧身看着我,他的眼神突然有些异样,紧盯着我的领口,风吹过,领口有些凉,这时的我才意识到炑眼中的异样是因为什么。
仲陌昨晚折腾了很久,必然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早上我故意把衣襟拉紧了些,如今被炑这么一弄,想必是露了出来。
眼前突然一黑,炑压了下来,他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我想抗拒,身子动不了,我想出声阻止,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情绪有些失控。炑,我们是兄妹呀,怎么可以这样,我和仲陌是夫妻,欢好是必然的事情,而且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切你不是早该知道的吗,今日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必,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