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彦伸手往旁边一摸,竟是空无一人。
何书然呢?
周齐彦立马起身,却只看到原本应该躺着一个大活人的地方放着一束黄灿灿的菊花。
怎么又是菊花?!
这时何书然端着早晨推门而入,周齐彦一把将菊花扔到地上,说道:“怎么总是送菊花?当鸭子还没有尊严了吗?!你知不知道小黄花都是送给死人?!”
说完这句话,何书然忽然双眼眼神呆滞,直挺挺的倒下,早餐洒了一地。周齐彦吓了一跳,想要扶起他时,一低头面对的竟然是一副棺材。
他的手哆嗦着抚摸着棺材盖,就像是抚摸着何书然的脸。忽然棺材板上传来的电流将周齐彦电倒在地,浑身抽搐不止。
“他醒了!”
周齐彦在强光下睁开了眼,看着围着他的带着医护口罩的医生和护士,一脸的茫然。
他在电击治疗中醒来,发现何书然没在身边。
“何书然……”
“谁?”
“他在说什么?”
周齐彦口中喃喃道这一个名字。那个长发,唇上有颗痣的何书然,总是给他送菊花的何书然,明明刚才还在的……刚才还把菊花递给自己的……
“何书然!”
周齐彦猛然叫了那个名字,正要挣扎着起身时,又被人死死摁住,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摇了摇头,拿着针管走来。
正在呲着水的针尖,尖锐的吓人,戳进周齐彦的血管中时,他仍然在挣扎乱动。
那是一支镇定剂,一支让他无法清醒的镇定剂。
这是疯人院,一群医生和护士正在围着一个精神病。
他叫周齐彦,疯人院最难缠的病人。由他的妹妹亲手送进来,因为他发疯时把自己妹夫砍进了icu。之后又毁坏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葬礼,硬说那是他的爱人。
他素未谋面的爱人吗,简直荒唐。
“周女士他的情况很严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并且具有攻击欲,已经连着两个医生和护士受了伤,您的丈夫强烈要求,我们这才给他做了点击治疗。”
护士在喋喋不休的给周伊晗解释。
周齐彦确实有个姐姐,但不同于他幻想中的姐姐那么强势,反而十分的怯懦,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周伊晗疲惫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再用电击的时候请通知我一声。”
护士却用尖锐的声音打断道:“那是您丈夫要求的周女士……”
“我说了通知我!你听不明白吗?!”
软声软语的周伊晗拔高了音量,这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这么跟人讲话,他的亲弟弟在疯人院被人用电击治疗所谓的很严重的精神病,她作为直系亲属,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无能为力。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大声的说完这句自己心里却十分的慌张,她自己还挺着大肚子,可能是孕期的暴躁和久压的愤怒,让这个女人在这一瞬间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