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会,到下午就不好说了。”清水流冰很冷静,“咱们拿走行李,马上就退房。你是用什么结账的?现金?信用卡?手机?”
“我用手机扫二维码……”朱霁晔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会不会有问题?”
“没事。”清水流冰抬手拍拍他,安抚道,“等你结完账,我们就去太宰府。我在路上用电脑帮你看一看,如果有问题,就改一下支付账户的信息。”
朱霁晔放下心来,思路立刻就转了,“咦?你是黑客?”
“算不上,就只掌握一些小技巧而已。”清水流冰与他一起进电梯,上到他的房间所在的楼层。
这里很安静,清水流冰却没有掉以轻心。杜漓早就扫描过了,确认过道、安全楼梯、左右房间里都没人埋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装置,他才带着朱霁晔快步走向房间。
打开房门,里面果然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朱霁晔迅速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一个小包拿出来,很自然地递给清水流冰。然后,他将卫生间和外面散落的各种私人用品以及衣柜里挂着的几件衣服一股脑儿塞进旅行箱,关上后放到地上,对清水流冰道:“好了。”
“走吧。”清水流冰检查了小包里的物件,拿出一本美加联邦的护照给他,“你先用这本护照吧。上面是你的英文名字,你再给自己起个中文名字吧。这样比较合乎常理,也好介绍给这里的人。”
他们一人拖着一个箱子离开,乘电梯到一楼,在前台退了房,很顺利地离开了酒店。
清水流冰在车上拿出平板电脑,飞快地操作一番,修改了朱霁晔在酒店结账用的账户信息,然后关机,将电脑折叠成手机大小,收进口袋。
朱霁晔大松一口气,愉快地开车出了福冈市区,经高速公路前往太宰府。
清水流冰将座椅放下,对他说:“我休息一下。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或是到达太宰府了,你就叫醒我。另外,千万不要随意打电话。说不定有人盯着你的亲友,如果根据信号找到你,那就麻烦了。”
“好,我明白。”朱霁晔心里一凛,连忙答应。
清水流冰自从穿过来到现在几乎没有合眼,遭遇重创后进行初级治疗与强化淬体,然后就去船上救人,顺便在放置不义之财的密库中拿走自己喜欢并需要的东西,算是与那些人使原身重伤濒死的血债两清了。把朱霁晔救走,在海里游上岸,再到福冈市内住进民宿酒店,他又忙着确认燕漓是否到来,还到空间里专门看望那些安置好的凤凰蛋,确定它们不会死亡,并与燕漓反复商议,移植一些适合五种凤凰生长并且不被梧桐神木排斥的灵花灵草灵木过去,再牵引相应的灵脉,围绕神梧之地。弄好以后,他觉得非常饥饿,便去厨房做早餐,然后朱霁晔就醒了,他再没有机会休息。
此时,他们顺利从酒店拿走了朱霁晔的行李,将潜在的威胁消除了,清水流冰就感觉很疲惫,必须休息一下,哪怕只是小睡一个小时,对他而言也足够了。
放松地半躺在座椅里,他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就睡熟了。
朱霁晔看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他为了救自己,连夜从京都赶来,先上了一次船,与敌人发生枪战后受伤落海,接着又找来朋友,再一次上船,救自己脱险。算一算时间,他应该整夜没有合眼,直到现在才能睡一下。想到这里,他立刻关闭导航系统,调整速度,尽量将车子开得更加平稳,以免影响救命恩人的睡眠。
从福冈城到太宰府,走高速公路的话,一般只需要一个小时,朱霁晔却开了一个半小时。他到达太宰府后,跟着指示牌到达西铁车站附近的停车场,将汽车停进去。
通向天满宫的步道禁止车辆行驶,他们只能走过去。
他将汽车停下,熄了火,清水流冰就醒了。
“到了啊。”他坐起身,一瞬间便清醒过来。迅速扫了一下周围的景物,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朱霁晔跟着下车,锁上车门,然后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两人走出停车场,看到旁边的车站广场上到处都是游客,许多人聚在一起自拍、单拍、合影。其中有不少是中国游客。他们不时听到有人兴奋地说中文,口音各异,吴侬软语、粤语、潮州话、四川话以及各种各样的北方话。他们只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径直向天满宫走去。
这里没有下雨,春天的阳光照耀着古朴的小城,让那些沉郁的传统日式建筑也显得明亮了许多。
清水流冰随口给朱霁晔介绍有关天满宫的情况,“遍布日本各地的天满宫供奉的菅原道真在日本被誉为‘学问之神’与‘书法之神’,已经有千年历史,受到全日本国民的尊敬。去世之地福冈县的太宰府天满宫、出生地京都的北野天满宫和流放途中的住宿地山口县的防府天满宫被称为日本三大天满宫,是日本一万两千多座天满宫的总本社,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孔庙或文昌庙。”
“哦?”朱霁晔有了一些兴趣,“真没想到,日本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以前完全没听说过。”
“中国传承几千年,历朝历代在知道有多少比菅元道真更加优秀的人物出现,你没听说过他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来了这里,了解一下也是好的。”清水流冰微笑着说,“菅元道真的一生充满传奇性,非常有意思。他生于九世纪的平安时代,出身名门贵族,五岁能吟诗,十岁可以做汉诗,被誉为神童,三十岁就获得了作为学者的最高荣誉‘文章博士’的称号,五十五岁晋升至右大臣,相当于中国古代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