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流冰却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场面看着乱,但肯定每个角落都有人监视,也有监控摄像头对着,死角极少,很难混进去。
他和阿尔伯蒂诺分头行动,都是先到更衣室去,偷拿了一件合身的白大褂,穿到身上装医生,然后才往那边去。
这家日本与美国的联合医院有许多外国医生,阿尔伯蒂诺混迹其中,又有混淆视听的装备加成,因此并不起眼。清水流冰的形象气质与日本人完全相同,就更加不引人注目了。
他们兵分两路,清水流冰去icu病区,伺机下手。阿尔伯蒂诺到高级住院区制造混乱,尽力吸引视线与警力。
这一次,清水流冰没有坚持使用符合当前世界科技水平的药物,而是决定用本源世界星际时代的尖端药剂。根据两个目标的伤情,他会使用不同的药物,让一个患有多年心脏病的目标顺理成章地出现心力衰竭,另一个内伤严重的目标内出血难以止住,导致失血性休克。这两种药剂会持续作用于人体,没有相对应的药物,根本无法阻止最后的结果。
他略微使用了精神力,一路加以暗示,使沿途的所有人都自动认为他是这个医院的创伤急救科医生,今天被派到icu病区帮忙,以缓解那里的压力。
他顺利进入icu的配药间,在两个目标即将要输入的药液中分别加入两种药剂,然后从容撤退,离开了重兵守卫的icu病区。
阿尔伯蒂诺在高级住院区转了一圈,虽然这里没有“烟花行动”的目标,却有几个满身罪孽已经黑得发亮的人物,显然手中不知有过多少无辜者的性命。对于这种人,他可以随便杀,只有功,没有过。于是,他便将这几个人定为随机目标,能杀就杀,不能杀也要吓他们一大跳。
清水流冰径直走出医院,回到车上,安静地等他出来。
过了一会儿,高级住院区的好几个病人都陆续被发现离奇死亡,有的被拔掉了输氧管,有的输液速度被调到最大,有的被一柄手术刀切断了咽喉,有的被一把匕首插进心脏。很明显,他们都是被谋杀的。
事情一出,整个医院的保卫力量都紧张起来,保安和警察有许多被调往高级病区。警视厅也增派了凶杀组与鉴证处的警察过来,勘察现场,调查取证。
忙乱间,icu病区里的两个社团头目在一阵突发的痉挛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清水流冰等阿尔伯蒂诺回来,就驾车离开,直奔机场。
阿尔伯蒂诺依依不舍,换好登机牌后却一直不过安检,拉着清水流冰坐在客人相对比较少的角落里,再三叮嘱,“你这边的事情一结束,就马上过来。我在意大利等你。”
“好,我保证。”清水流冰微笑,“我对西方恶魔很好奇,以前都没见过。你可不准一个人把他们都灭了,一定要等我过去。”
“嗯,一定等你。”被他哄着,阿尔伯蒂诺很快就高兴起来。
清水流冰不放心,再三叮嘱,“今天咱们忙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上了飞机后要吃饭,不要嫌飞机餐难吃。”
“好。你也是。”阿尔伯蒂诺看着他的目光非常温柔,“你在火车上也要吃饭,去餐厅点餐,不要吃盒饭。”
“嗯。”清水流冰点头,眼睛里满是笑意。
这时机场播报,飞往罗马的航班开始登机了,阿尔伯蒂诺再也无法耽搁,只得与他紧紧拥抱,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清水流冰目送他的身影远去,半晌,才转身走出候机楼。快到火车站时,他在一个隐秘处收起车子,然后就乘坐高铁回京都。
晚上九点,他回到了自己的画廊。
前面的店堂与后面的小楼都很安静,朱霁晔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
那是一个周末名人访谈节目,这时正在介绍东京银座歌舞伎町的花魁。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染成浅金色的长发,瓜子脸,大眼睛,身材火辣,性格活泼,俏丽动人。她工作的俱乐部很有档次,主持人介绍,客人进去消费,席位费一小时一万日元,场内指名确认费三千日元,指名费每位三千日元,同席费每位两千日元,另外再加百分之八的消费税和百分之二十五的服务费。
主持人的声音很欢快,“付完这些费用之后,你就可以开心地点酒喝啦。”
当然,俱乐部里酒水的价格是市场价的八到十五倍,不过对于客人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去那里玩的客人常常给那位花魁赠送香槟塔,据说一座香槟塔的价格超过两百万日元。
在节目中,主持人还专门去采访了这位歌舞伎町女王的家。
她在东京市中心一幢高级公寓楼中租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间,每月租金九十万日元。而那些住在东京的年轻白领的平均月租是七万日元。
一进她的家门,就看见玄关处摆了一地的包,全是世界名牌,总价超过三千万日元。
主持人问她,“为什么要把这些包放在这里?为什么不放在柜子里?”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出门的时候好拿,放在这里比较方便。”
走进房间,随便指一样东西,都是上百万级的。她睡觉的床垫,价值一百万日元。她听音乐的耳机,市场价九十万日元。她随意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总价达到五千万日元。
从她家的每扇窗户都可以眺望城市景象,特别是夜间,灯火璀璨,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