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宫里来人了,众女眷们立马闹哄哄的一片,史氏更是带着两个儿媳妇忙着去前头招待宫里来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时间跟史二奶奶打机锋。
其余人并非是荣国府的人也不好去前头,但大家也都能猜到些,荣国府如今如日中天,宫里来的人必然是好消息。
而如今,这场面,怕是宫里来的人是来给贾敏送添妆的。
除去那些公主郡主以外,哪家的姑娘还能由皇帝给添妆这样的体面?
也就是贾敏命好,生在了荣国府,荣国公简在帝心。众人顿时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贾敏。
果然,宫里来人确实是为了来给贾敏添妆。
可却也与其他人想的有些不一样,因为给贾敏添妆的,除了皇帝以外,另有太子和太子妃也都送上了一些添妆之物。
宫里直接是来了两拨人的,只是正好出宫的时候撞到了一块儿,这才一道来了荣国府。
贾代善在皇帝跟前有脸面,张氏又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子,宫里的人来了也都是极其好说话的。
知道今日是添妆的日子,这两拨人又都有意给贾敏长脸,他们便说道,“皇上太子爷和太子妃交代了,今儿他们也算是来添妆的,只是因为实在分不开身这才没来,小的们总得看了四姑娘的添妆礼,这才好回去跟主子们学。”
有皇帝身边的人看着,哪里还有人敢闹幺蛾子,哪怕史二奶奶有满腹的话,也不敢当着宫里的人的面说。
那些地位低一些的人家,这会儿都有点暗自后悔,早知道有宫里人来,就将这添妆礼再厚上两分了。
万一这些太监们去跟皇帝学的时候,说起他们呢?
这岂不是能在皇帝跟前露脸?这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事情。
等到添妆结束之后,临走时东宫的那位公公还对着张氏说道,“我们小殿下说有好东西等着咱们哥儿,还请哥儿有空就去宫里看他呢。”
司徒明礼只是太子的嫡子,虽然大家都默认他是皇太孙,可到底还没定下名分来,但若以寻常的皇孙称呼,又显不出他的尊贵来。
所以宫里都以小殿下来称呼司徒明礼。
张氏也认识这个太监,闻言便笑着说道,“瑚哥儿这几日在族学读书,倒也没空,等他休沐了,便让他进宫去找小殿下玩去。”
南安王妃听着张氏和太监的话,心里一动,贾瑚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幼便是聪明伶俐,又是荣国府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再看刚刚的模样,明显贾瑚还与太子的嫡子交好,有好东西都等着他一起去呢。
等将来小殿下有了前程,贾瑚可就是皇帝的表兄,还是与皇帝交好的表兄,这前程能差了?
南安王妃有一孙女正好与贾瑚年纪相仿,若是之前,那南安王妃也不敢想,毕竟当初皇帝可说过要跟贾瑚和明珠郡主定娃娃亲的。
可如今又是不同了,无论是荣国府,还是东宫,透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这不过就是当初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
这样的孙女婿,南安王妃自然是要心动一下。
“老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南安王妃没头没脑地对着史氏说道。
史氏哪里能不知道南安王妃说自己好福气的原因,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太子都还前程未定呢,史氏又哪里敢显摆。
史氏只打哈哈道,“是啊,他们兄妹三人都已经要成家立业了,我可日后就只需要享福了,可不就是好福气么?”
“姐姐知道的,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南安王妃拍了拍史氏的手笑着说道。
说完以后,南安王妃又立马转换了话题,像是不经意一般说道,“我孙女长得倒也玉雪可爱,过几日我带来给姐姐瞧瞧?”
“姐姐家的孩子,自然是好的,”史氏笑着说道,“只是他们那些年轻人,肯定也不爱在我们这些长辈跟前,只让他们自己玩便好。”史氏只笑着打哈哈道。
史氏自然明白南安王妃的意思,只是老大虽然不着调,可老大媳妇却是个有主意的,再说了瑚哥儿自己也是向来有主意,再说宫里那儿也可能有安排。
瑚哥儿虽然养在自己膝下,可史氏也只觉得自己不该掺和进瑚哥儿的婚事里,更何况南安王府那位小郡主,史氏也有所耳闻,实在是刁蛮得很。
史氏如何会在这会儿应承什么。
……
转眼间,就到了贾敏的婚礼。
因为林家也已经没什么亲近的长辈了,只剩下林海孑然一身,并着几个老仆照料而已。
再加上姑苏和金陵离得也不远,又都是在南边,两地的风俗也差不多,便按照着南边的来了。
南边自古以来都是繁华地,这礼仪比起北面来也就格外的繁琐一些。
过了晌午,林如海便骑着高头大马从林家出发往荣国府来接新娘子了,跟在林如海身后的,便是一顶八人抬的喜轿。
喜轿通体都挂满了大红色的绸缎,轿帘用的还是大红的织锦和满绣的大红纱绸,喜轿的四周又挂了红色的彩球以示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