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允嘴唇再次蠕动,但又咽了回去。
剩下长宴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偶尔咳嗽两声以示五哥的存在。
每每这个时候,姜笙最头疼了。
哥哥太多了也不好。
除了四哥性子温婉不爱争,其他几个哥哥凡事都要掐两下,凡事都要争个最。
小姜笙心情好了,哄哄这个,哄哄那个,家里又是一团和气。
但这次姜笙心情不好啦,谁都不哄。
她把胳膊叉在腰上,气鼓鼓地离去。
留下郑如谦和方恒面面相觑。
“是你惹妹妹不开心了。”
“是你,是你。”
“胡说,明明是你。”
“不服打一架……”
其实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很努力,每个人都做了贡献。
大哥读书好,二哥会赚钱,三哥身手好,就连五弟都聪明如斯。
起初温知允也有几分自信,那就是在村子里治病赚钱的时候。
但现在搬了家,斜阳县根本不缺郎中大夫,他这种半吊子小郎中自然无人问津。
所以每次二哥跟三哥斗嘴,大哥和五弟能插个嘴,也能看热闹。
唯独温知允欲言又止。
他太自卑了,跟哥哥弟弟们比起来,他就是个累赘。
趁着大家热火朝天地说话,温知允悄悄站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在县城街道。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家里做什么贡献。
读书他不行,做生意也不行,头脑也不行,口舌也不行。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从父亲那继承来的些许偏方医术。
医术。
温知允脚步一顿,停在一家医馆门口。
相较于温郎中在镇子上开的小医馆,这家县里的大医馆气派多了。
足有成人大小的“扁仁堂”招牌,亮堂的会诊档口,密密麻麻的药柜,各种稀缺的药材,以及足足三位坐诊大夫。
但这会,他们似乎被什么难住,正绕着门板上的病人来回踱步。
出于好奇,温知允上前了两步。
一般病人去医馆,都是自己来,或者被亲人扶着走。
像这种卸下门板抬过来的,基本都是急症,比如这位病人就是唇齿发白,腹部高高胀起,此刻闭着眼睛痛苦不堪,裤子颜色微深,应该是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