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心里没存什么恶感吧,弗兰克林先生?您不怕找出什么雷茜儿小姐隐秘吧?我有办法帮您破案,”他说。“您记得我们那个短命姑娘——罗珊娜吗?”
“当然记得。”
“罗珊娜临死前留下一封密信——给您的。”
“在哪儿?”
“在柯柏洞,她一个朋友手里。”
“我们马上回去把信取来吧,贝特里奇!”
第二天我们走下那条直通何特石东农庄的小道。很早,到那里已经看见渔夫的老婆在厨房里了。我还没说话,只见厨房一个暗角落里迎面走出一个幽灵。一个脸色苍白,蛮头蛮脑的姑娘,长着一头秀发,目光灼灼逼人,一跷一拐的走到我坐的桌子前。”这位少爷是弗兰克林·布莱克少爷,“贝特里奇把少爷这两个字说得特别响亮。
那姑娘向我背过身去,一溜烟的走出厨房。没过几分钟,她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封信,做个手势叫我出去!我跟在后面,在沙滩走会。“我想你有封信给我吧,”我开始说,“那封信就在你手里?”
“再说一遍,”这就是我听到的回答。
我像乖孩子温习功课一样,把这话重说了一遍。
“不,”那姑娘自言自语说,“我看不出她在他脸上看到哪种美来。我猜不透她在他声音里听到哪种魔力。”她忽然背过脸去。“哦,我苦命的亲人呐!哦,我死去的心肝呐!”
她把那封信扔到我面前,“拿去吧!我从没见过你,但愿今后也永远不再看见你!”
说完这句话,她一跷一拐走开,我动手看信了,信封上这么写:
谨烦露西·郁兰面呈弗兰克林·布莱克先生。
我拆开火漆。信封里有一封信和一张纸条。我看看信:
“少爷:如果您一心想知道您住在我们夫人公馆那时我那样对待您的用意,那就照我备忘录上写着的去做——做的时候切莫有旁人在场。
仆罗珊娜·史柏尔顿首”
我再看看那张纸条。抄录如下:
“备忘录:落潮时到激沙滩去。从南岬往外走,一直走到南岬灯培和海岸警备队派出所的旗竿成一直线的地方。然后在灯塔和旗竿恰成直线的这一个地方,把一根手杖放在岩壁上,摸到悬在岩壁边,沉在流沙里的那段铁链。然后,把铁链拉起来。”
我正看完最后一句话,就听见背后传来贝特里奇的声音。“我沉不住气了。弗兰克林先生。她信上说什么?”
我把信和备忘录都给他。他看了备忘录,不禁大起感触。
“探长说过这话!”贝特里奇大声叫道。“他说她有一份备忘录说明这块隐蔽的地方。这不就是吗!这就是把大家全蒙在鼓里的秘密呀。现在正退潮,少爷,我们可以顺着岸绕到激沙滩那儿去!”
“来吧。”
我们往激沙滩走去。靠了贝特里的帮忙,我不久就找到备忘录上所说的地方。还有二十分钟才退潮呢,我提议在沙滩上等。我没抽完雪茄,潮水就退了。只见黄沙露出,沙面一阵剧烈抖动——仿佛黄沙深处住着一恶魔,在挪动,在打颤。备忘录上教顺着手杖一直向前摸去,不久,我找到了铁链。我跪下,不费吹灰之力,把铁链拉了上来。铁链一头缚着一只铁皮箱。我把箱子放在两膝之间,使出浑身力气,设法把箱盖打开。我朝箱子里面一看,只见一箱子白的东西,原来是件麻布衣服。
取出麻布衣服时,我还抽出一封和麻布衣服揉成一团的信来。信上定着我的名字。我把信藏在口袋里,拿着这件麻布衣服,走到沙滩那儿的干沙地上,我在那儿把布摊开,揉揉平。原来是件睡衣。我细细端详了一通——马上就看见从雷茜儿卧室门上沾来的漆斑!
克夫探长说过的那番话犹在耳边,就好象他本人又在我身边了。可是这件睡衣是谁的呀?
我开头原想查查刚才箱子里找到的信,忽然记起有个法子比这更方便,睡衣上一定绣着名字。
我从沙地上拿起那件睡衣,我找到了,一看——原来是我自己的名字!
流沙对世人保守的秘密给我拆穿了,我竟发现自己原来就是贼。
十三 案情与爱情
接下来的事我可不记得了。我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心力交瘁,贝特里奇把我带到他那间起居室。看到贝特里奇老头那张亲切的脸,我感到说不出的舒服。我说:“我就跟你一样,根本一点也不知道我自己偷了那颗钻石。可是有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睡衣上的漆,睡衣上的名字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呀!”
“您伸手摸进箱子里的时候,难道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我这才想起口袋里那封信。我取出信,信上签着字:罗珊挪·史柏尔曼。我开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