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释冰醉醺醺地指着他道:“若是下次再敢放人进来我就一掌劈了你!”
魏荆摸了摸鼻子,干笑着道:“属下明白。”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能说这些其实都是王堂主为了主子的后代繁衍问题而想出来的烂招吗!
“滚!”夏释冰手一挥,又是一个空酒坛子在魏荆脚下粉身碎骨。
“是。”
门被合上,夏释冰虚软地倚在长椅上,望着墙边的烛台,深吸两口气,记忆中她的身上总是和她的母亲一样,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闻上去就跟她当初给他的感觉那一般,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永远不会觉得腻。
叹出一口气,夏释冰缓缓闭上双眼,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撤了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和夏清濯在一起想必是觉得很快活吧,月落楼和天龙教的人老是不放过她,现在又多了苏氏,不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事?自嘲一笑,有夏清濯在,会有什么事?即便是银面和肖天枫来了,他也能像他那样护她周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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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与此同时,那个夏释冰心中应该被夏清濯护得很周全的程姣姣正偷偷摸摸地在潜进了他的卧室。
原以为定要好好翻找一番才能在夏释冰房中的某一个地方找到她的那把剑,没想到进了卧室后,根本不用找,借着月光一看,那把剑就挂在夏释冰的床边。
“喏。”程姣姣将剑递给肖天枫。
肖天枫接过剑,缓缓地将剑拔出,目光复杂,细细端详着剑身上的花纹。
程姣姣的脑中则一直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不禁越想越气愤,前两天还一副很爱她的样子,一转身就去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果然是个渣男,无耻!
扫了一眼房间,程姣姣走到那张应该是后来才搬进来的书桌前,提起笔,她要写休书,休了那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等等,休书要怎么写来着?好像要列一下七出之条什么的……程姣姣难住了。
“你在干什么?”肖天枫问道。
程姣姣歪头问道:“休书怎么写?”
肖天枫向来波澜无惊的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惊愕,沉默不语。
不管了,管她应该是怎么写的,表达出意思就好了。
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句,程姣姣提笔在纸上写道:“你这个朝三暮四到处劈腿的臭男人去死吧,我不要你了!咱俩一刀两断!”气呼呼地放下笔,程姣姣看了看,觉得应该在后面再加一句以前在话本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写上署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张休书,程姣姣觉得挺满意,非常能够表达出她的意思以及对他的绝对鄙视,便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空信封将休书放进去,然后在信封上写上大大的“休书”二字。
想了想,又怕夏释冰不能马上看到,便用银针将休书钉在了他的雕花大床上。
“走吧。”干完这一切,程姣姣略略觉得解气,拍拍手,率先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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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庐寂静,月色柔和得洒在河水上犹如一层轻纱。
程姣姣与肖天枫从无名山庄出来便直直下山出了菱香镇,又跑出好几里,方在河边停下。
夜风飞扬起她的发丝,她望着潺潺流过的河水,道:“剑已经给你了,我们就在此处分道扬镳吧,你去你的潇潇谷,我混我的江湖。”
肖天枫眸色沉沉,不容质疑道:“不行,你得跟我走。”
程姣姣瞥了他一眼,戏谑道:“难道你不认识路?那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儿。”
从她拜师之后便只听过潇潇谷而从未去过潇潇谷,也没从没听程丽娘提起过,要问她潇潇谷在哪里,她还真不知道。
“你必须去。”肖天枫沉声道。
“不去。”
她早已猜到她的师父师兄可能就在潇潇谷里,但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去见他们,特别是萧霖,该让她那什么脸去见他?
程姣姣承认心里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不论是在感情还是其他方面。
当初对于夏释冰,她一来有自卑心理作祟,觉得她配不上他,二来又怕受伤害,总是畏畏缩缩,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在山里躲了三年,现在对于萧霖也是同样,发生的这一切事情所给他造成的伤害以及重霜的死,是穷尽她一生都无法弥补的,她宁愿去跟银面拼命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萧霖,如今即便萧霖不打她也不骂她,亦不恨她怪她,只消一个淡漠的眼神便足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