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嘉念晃了一下神,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回应,“嗯。”
她一时有些心紧,不确定傅寄忱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不是兴师问罪,怪她把他妹妹拦在了别墅外面。
也不能说是她拦的,她只是平静地说出了他不在家这个事实。
上次她接到傅羽泠打给傅寄忱的电话,对方一上来就趾高气昂将她羞辱一番,导致她对她的印象不大好。加之傅寄忱亲口透露,他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性情阴晴不定,时常疯疯癫癫。
她不想与傅羽泠发生冲突,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负不起责任,索性避免单独见面。
“别理她,她有病。”傅寄忱吸了一口烟,嗓子被烟雾滚过,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各种意义上的。”
各种意义上的有病?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亲妹妹……
沈嘉念突然笑了声,感觉自己挺莫名其妙,她抿了抿唇瓣,当方才的失态不存在。
她那一声清浅又短促的笑没逃过傅寄忱的耳朵,他拿开唇上叼着的烟,用两根手指夹着放进烟灰缸里,声音也莫名染上愉悦:“笑什么?”
“你听错了。”沈嘉念抬起按在书上的手,捂住半张脸。
腿上的书自动合上,但没完全闭合,呈锐角敞开。
*
三天后的下午,傅寄忱从宜城回来。
下飞机后,瞿漠把车开出停车场,往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不确定地问:“忱总,回老宅还是?”
“云鼎宫苑。”傅寄忱捏了捏鼻梁,点了一根烟。
宜城遗留的事彻底解决,不出意外,他接下来会盘踞在北城。虽然至今未去集团总部报到,对于内部的情况,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家里几个各自拉拢势力,在保证集团正常运转的前提下,争相抢夺那个位置。
他这一回来,估计又是一番动荡。
“忱总,明隆项目的资料书……”副驾驶座上,祝一澜扭过头询问。
“在家里,我一会儿拿给你。”傅寄忱掐灭了燃到一半的烟,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隙,任冷风灌进来,吹散淡淡的烟味。
“好的。”
祝一澜坐正,两手握着腿上托特包的提手,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管她当初跟随傅寄忱的动机是什么,眼前的一切,至少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她去年从总部离开,随傅寄忱到宜城子公司,地位待遇自然是不能跟从前比,如今又回到总部,傅寄忱提过一嘴,有意让她以后进营销部。
秘书做到头也是秘书,进营销部就截然不同了,她能靠自己的能力往上爬。
努力工作的目的不就是升职加薪吗?她好像透过窗外的阳光,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光明美好的未来,也庆幸当初没有在感情上一再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