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梧蹭过去,心里说不出的惊叹:“多长时间了?”
“……”
“一点看不出来啊,那可是相爷,咱们雁国的精神支柱,千百年来出一个顶圣……”
所以能?相爷不应该喜欢过皇后娘娘?
吉梧蹲地上坐下来:“咱娘娘今天真是……”怎么说?对相爷太带劲了,就是皇上如果知道了,他们凤梧宫肯定要跟着陪葬,吉梧摸摸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小命颤颤巍巍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
“爷爷,你给点反应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知道,想杀你灭口的。”知不知道品易都不可能背叛娘娘,品易对娘娘的轻易是不一样的,毕竟娘娘那样为过他,身为奴才这辈子也直了。
……
春风入夜,润物无声,万生千灵躲着喧闹后的清净肆意生长,月光挂在枝头,一片寂静。
徐府的灯火早已经熄了,巡夜的侍卫刚刚进行完最后一次调岗,明心堂一片安静。
风吹不动卧窗,仅有一盏微弱的烛光亮在角落里,找出一丝光亮,靠近床榻时被床帐遮的严严实实。
徐知乎睡的并不踏实,梦里牛鬼蛇神血光一片,突然妖魔散去,在血雾的浓光中走出一位茫然的女子,与周围饿殍遍野的景象格格不入,她似乎很害怕无助,可明明前一刻她穿着血红的歌衣,笑着看着这一起的发生,可现在她却满脸无辜惊恐的出现在这里。
徐知乎不管他,更不想过去,他已经看透了一切,她一定会再次一副无辜的样子吸引够了周围的注意后,再次残忍的举起屠刀。
徐知乎不想再看,转身,可个女孩却突然哭着跑了过来,抱住她的脖子:“好可怕,我不要在这里。”
谁喜欢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徐知乎抬手想挥开她造作的手臂,她却突然冲过来吻住他,下半身变成一条蛇缠住他的手臂身体,将猩红的液体送入她嘴里,嘴角漏出一抹狰狞又得逞的笑意,抬起头看着他笑,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
徐知乎猛然惊醒,静静的看着周围,身上好像被什么撵过僵硬的一动不动,某种不愿启齿的冲动却在一点点苏醒中,被他顿时压了下去!昨天的吻却一点点的清晰,她缠上来的触感,靠近的呼吸……
翌日天亮,少忧带着任命启程前往西地。
辞诡、诫谄被调任上来服侍相爷起居,只是服侍起居,手里没有任何特权。
辞诡、诫谄很乖巧,没有一个人说话,每天只是安安静静的工作,其他的人事不闻不问不听。
……
时间安静的流淌,早在半个月前,端木徳淑一不做二不休要求大理寺以谋害皇后之最肖家追责,这件事纠缠出的陈年旧案,在宫里和雁国当做‘茶余饭后’的闲事被传的纷纷扬扬。
可不管谁更支持谁,肖家谋害皇后,端木世子才私下为皇后报仇才的版本还是以对端木府有利的优势传了起来,人们讨论的只是端木世子该不该私下处置肖家。
端木徳淑已经不太关注这件事,某些事出了水面就已经到了极致不会更糟糕了,她这些日子也摸了家里的情况,端木府最近可以说夹着尾巴做人了。
端木徳淑手里徐家富可敌国的证据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这半个月,徐知乎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莫非……他听进去了?端木徳淑宁愿相信他是在憋大招!
品易看着娘娘捏算佛珠的手指,娘娘以前没有这个习惯,有个工夫娘娘更愿意看小丫头们捣鼓胭脂,或者听一会曲。
“娘娘……动吗?
“动!”单凭那些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想动摇他根本太难了。
“是!”
……
品易的刚刚部署好引线,在凤梧宫陪大公主玩的端木徳淑先收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镇西王战死沙场,尸首已经在运回的路上,她听了好久都不太理解这句话连到一起的意思,前两天不是说镇西王决策英明,刚为雁过打下一篇疆土,她当事还因为避讳没有认真看。
就算知道那只是文书,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看了哪些字,她还是下意识的绕开了,为什么突然成了这样!
一时间全国震惊激愤,为镇西王报仇的情绪激昂澎湃、将整个西地变为雁国领土的呼声此起彼伏。
端木徳淑让奶娘将大公主先带下去,愣愣的坐在凤梧宫内,宫里人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几乎能想像前线的气势又是何等悲壮。
端木徳淑瞬间看向匆忙赶回来的品易,是不是,或许……这只是激将的策略?
品易不能承受的垂下头,尸首已经在运回的路上,镇西王府的墓址是选好的,钦天监已经匆忙准备动工了,不可能只是策略。
端木徳淑移回目光,既然这样她也不该伤心,那是他追求的野马成河,他的天朗星梳,他每次提起眼里都闪着光的地方,那是他的归属,他挣的就是九死一生的功勋,只是幸运之神没有一直眷顾他,又遗憾,但也不能不能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