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又用了小半碗八宝粥,红豆软糯、米脂浓稠,异常香软。
宗之毅突然发现她今日出奇肃静,一身浅色的交领长裙,腰间的衣带也没有任何装饰,只用了一块木饰压裙,发丝上紧紧用了一根不起眼的发簪,她没有带耳饰,手腕上也没有。
宗之毅心底莫名一阵暴躁,因为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另一种美的韵味,浅浅淡淡也让人移不开双眼!就是这份无论浓妆淡采都吸引人的样子才让徐知乎至今念念不忘吗!
宗之毅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反抗!或者更想质问自己为什么陷她于这样的境地!她一个妇道人家,徐知乎若是用强她能怎么办!誓死不从吗!
宗之毅心中苦笑一声,慕公国府一系列的事徐知乎参与了多少,她的反击虽然稚嫩,可也招招都在点子上,徐知乎这个人名声上没有一点瑕疵,贸然诬陷无益于以卵击石,苏天旗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对徐知乎施实软禁。
宗之毅现在甚至怀疑,他亲征是不是徐知乎一力促成,不费一兵一卒布了一盘她挣都挣不开的局,这样的他会没有任何后手。
宗之毅的目光重新落在端木徳淑身上,曾经让他念念不忘,雷冥九终身不娶,徐知乎步步算计,这样的姿色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徐知乎……
或许想过,只是他小看了她!
端木徳淑放下碗筷,拿过毛巾擦擦嘴,洗了手,接过戏珠手里的毛巾擦擦,放入托盘中。
品易扶皇后娘娘起身。
端木徳淑一袭淡紫色长裙,素净的没有一定图案,但宫里的东西哪样是真普通的,波光流转一样是最上好的布料依旧能衬得起主人的天姿国色。
端木徳淑神色自然的向大殿走去,自然而然的坐在木榻的另一侧,等着他说话。
品易、戏珠、明珠、赞清谁也没有添茶倒水,都静静的站着。
宗之毅看着她的神色,突然笑了,他想看到什么!他是不是忘了,那人是徐知乎!她有什么好痛不欲生的!世间女子有几不想跟了他!专情、才华、样貌、出身,说到专情,有什么比青梅竹马至今还念念不忘更能打动女人的!
若是他曾经想过两人老子,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登基成家后,他闲话家常般的告诉她,他年少时曾经见过她,惊为天人,心中不忘,她是不是年迈时也会羞涩一笑,染上几抹少年的情痴。
那么徐知乎简直就是做到的像她哄过去!满意吗!那个人人称羡的人该是你!世间女人求而不得的男子只等着你,听说再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打动女子的!你感动了吗!
“你在想什么!怎么让自己心安理得的说出该说出口的话吗?”端木徳淑的声音很轻,姿态雍容,声音带着震人心神凉薄尖锐。
宗之毅面上的狼狈一闪而逝。
端木徳淑却不以为意,有什么,早就预料到的事,女子不洁只有两个下场,自缢、被休。
她估计命不好等不到第二个,至于第一个,他应该在衡量留着尸体跟徐知乎讨价还价可能带来的得不偿失,毕竟为了一个可控的选择兵戎相见,得不偿失。
至于让宗之毅让出发妻,端木徳淑心中冷笑一声,她没有那么天真,宗之毅就是心再大,再喜欢她或者不喜欢她,也做不出成全别人恶心他自己的事。
端木徳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人见人爱,觉得做了任何错事都会得到无私配偶的原谅,他敢说,现在再让宗之毅碰自己,他都有很重的心里压力。
所以让宗之毅和离咽下这口气,不如让宗之毅杀了自己来的现实!男人的脸面可比女人重要多了!当然了江山社稷也一样重要!
所以,宗之毅,想了整个晚上,想出结果了吗?
端木徳淑觉得自己真是坏,怎么昨晚不主动悬梁自尽了呢!若是那样无论选择哪一种都是可歌可泣的传说!现在弄的里外不是人。
端木徳淑到是理解宗之毅和徐知乎男人的哪点脸面。
这件事换做是徐知乎也是一样,若是宗之毅从他手里抢人,若是反抗无能,自刎之前也绝对先勒死自己,不同的只是两情相悦的殉情;还是被动死亡罢了。
可惜,她现在就是不想死,所以谁也别指望她死了他们清净,事实上,你们还是要纠结,女人、江山、感情、事业,你想要的到底是自私还是大义!
“他脸上的脸是你造成的!”
赞清震惊的盯着鞋尖!
端木徳淑眉毛一挑看向他,眼中波光盈盈,自带小世界:“怎么,这是想把想的迫不得已一点,好证明我是被迫的……”
“端木徳淑……”
“要不要跟你讲讲过程。”
“端木徳淑你够了!朕念你被迫,才过来听听你的意思!你自己说!朕可有质问过你一句!你和徐知乎做出这等事,朕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
赞清觉得腿有点软,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相爷和皇后娘娘!?赞清瞬间抬起头!什么!相爷和皇后娘娘!又快速垂下。
端木徳淑笑笑:“这不是好多了,所以你的理由是本宫有诸多不愿,但事已至此,碍于你刚刚回宫,还没有掌握逆臣的手段,要将本宫关押或者关入宗庙,等待你查明情况再行后续之事……本宫就是好奇?”端木徳淑抵着下巴软绵绵的看着他:“若是胜面不大呢?你会怎么办,杀了我?”
“端木徳淑你不要认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