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一个激灵顿时看向品易和娘娘,这是怎么了?!
在边上打哈欠的戏珠也立即打起精神,皇上准备放人了?还是准别把娘娘吊死在城门上刺激徐子智报一箭之仇了?!
品易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徐知乎说完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戏珠急忙走过来,给娘娘捏肩捶背。
端木徳淑挥开她的手,不需要!还消什么火!当真是心狠手辣!要治她与死地!
品易心里叹口气,徐相现在提立储,对九皇子并非易事,九皇子十二皇子养在静妃娘娘名下,现在尚且年幼,若等皇后娘娘仙去,朝中定然能传出隐隐约约的风声,到时候,皇上另立新后,未必有人愿意想起两位皇子原配的身份。
若是皇上不满先后赠与的耻辱,首先边缘化了两位失母的皇子,新君定然是新的皇子和宠妃们的天下,两位小皇子首先被淘汰,外族又不强生,没有竞争之力,自然就能平安长大。
可太子一说提出来,就不同了,九皇子有立储的事实,若是皇后仙去,后面的宠妃生了野心定然容不下外族不显的孩子。
或许,一开始的几年皇上会看在皇后娘娘出手的份上关照几分,时间久了呢?
徐知乎这是拿九皇子和十二皇子的生路逼皇后娘娘说话了,可是,合适吗?
戏珠不是善于用脑子的人,着急的又摸上娘娘的肩头,为娘娘揉着肩,让娘娘消消气。
端木徳淑心里非常难受,或者说她本也没报希望,只是没料到他连一网打尽的想法都想到了,不愧是徐知乎,弄不死自己全族不满意。
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情绪好了很多:“皇上答应了。”
“回娘娘,没有。”皇上不答应也很耐人寻味不是吗?尤其慕国公府现在的情况,皇上再不答应立储,不明就里的人也会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端木徳淑不担心。
“备轿,去乾心……”
吉利走进来,恭身:“禀皇后娘娘,皇上到宫外了。”
端木徳淑闻言,心沉静了几分。
宗之毅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说什么,从朝堂上下来,便想来这里走走,进来了,脚步又变的游移,他现在什么动作都没有,见了又能怎样。
宗之毅转开脚步,想一个人去后院走走,这么多年,辗转半生,感情、地位,一眨眼走到今天,他真的无怨无悔!
端木徳淑没有去打扰他,她是他的发起,即便与感情无关也有颜面在,他放不下,这次正好,徐知乎也算给了她一个理由。
端木徳淑转着手腕上的珠子,珠子并不名贵,削的有大有小,有扁有圆,是孩子们玩的时候乱弄的,非要给她戴上,便戴着了。
赞清默默的跟着主子,他在后宫多年,你伺候了两朝帝王,先帝的昏庸,今帝的霸政,从没有想到还能出这样可怕的事情,徐知乎会为了一个女人反抗朝纲。
宗之毅站在花圃旁,看着她种的花苗,长的快的已经有巴掌繁盛,弱一些的也挂了三两片叶子。
宗之毅蹲下身,看着这些花草,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小时候这片皇宫里没有人把他当人看,说是皇子,过的万分艰难,还没有成年便被送去了最贫瘠的封地。
他没有时间沉溺在一段感情里,他见过她,从未想过能得到,京中贵胄众多,就是老天瞎了眼也轮不到他,偏偏就是这么意外……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惊喜,诧异,也曾沉溺于一段她给与的爱情,那是他得到过的最美好的事物,甚至险些为此放弃一直追求的东西。
她不该待在那么贫瘠的地方,她生来该享受追捧,他也定能给她无限的荣耀。
后来的意外虽不在意料之中,那时候的心境已经没了。
她理解他的犹豫就像一根刺毫无犹豫的扎进他的心里,把他所有不堪摊开来给他看。
他不纯粹,不感性,做不到一无所有的热烈做不到徐知乎的别无所有,现在依然卑鄙无耻的让你待在我让你待的地方,很无耻,是吗……
宗之毅心中非常难受,自我不确定的彷徨,有等于没有的回归,半辈子突然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妻子已经与他离心。
他没料到时至今日他依然如此失败,失败的一无所有……
“爹爹。”甜甜的声音不确定的响起,下一刻又开开心心的跑过去靠在爹爹身上:“爹爹,孩儿以为看错了呢?爹爹今天不忙了。”
宗之毅将眼角的湿意收回去,动容的揽住女儿,心里的阴霾散了一些,他的尚一:“不忙。”
宗尚一小大人般的松口气,不过:“爹爹也喜欢这里吗,母后昨天在这里坐了一下午,都不我。”
“你母后坐了一下午吗?”
“嗯,母后最近好奇怪,动不动就发呆,也不怎么听戏了,以前母后经常听戏的。”
宗之毅揉揉女儿的头发:“多陪陪你母后知道吗?”
宗尚一奇怪的看父亲一眼,又简简单单的笑了,她大了,有些情绪是感觉得到的,比如爹爹不喜欢她太亲近母后,爹爹好幼稚的喜欢自己粘着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