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nTJ夏天弃到沈涵之那儿走了一圈,心满意足地回城。饵已经下了,不愁夏端不上钩,就不知道夏端会如何安排了。张勇几个侍卫候在营外,看夏天弃出来,呼啦一下将人围在当中,一边催马回城,一边小声说道,“王爷,明日就要行军了,曹副将他们都在等着您呢。”
西羌那边买的马,还在来的路上,这么多马,得有个去处啊。夏天弃已经准备好了骑兵,这两千匹马就是配给这些骑兵的,这些人,都是筛选之后信得过的人。这些人,以后就是夏天弃暗中的家底了。曹大刚拖着许迁想了个法子,一看到夏天弃,他就禀告道,“王爷,末将和许迁、钱济商量过了,趁着此次行军,将人派出去,马到手先安置到北地与凉州交界处。许迁有个兄弟,当年是贩马的,运马之事,可交给他来办。”
“好,那这事就让许迁安排了。”
夏天弃点头,他正愁没合适的人去和西羌交接马匹呢。许迁有合适的人,再好不过了。几人定下此事,夏天弃让曹大刚带着许迁留下,等着带骑兵出发,自己叫了钱济去肖正国处,点齐步兵,认认人。他和钱济过去时,肖天楠正面露不满地待在肖正国那儿,显然刚才父子俩正在争论。肖正国看到夏天弃两个,将手中的一卷兵员册子递过来,“王爷,唐先生已经将人员名册都整理好了,王爷去认人即可。”
“多谢大将军,我这就去找唐先生。”
夏天弃接过册子,谢了肖正国一声,又冲肖天楠抱拳招呼。肖天楠脸色有些臭,可肖正国双眼一瞪,他只好抱拳还礼,说了句客套话,“王爷此去一路顺风。”
“借少将军吉言。”
夏天弃只当没看到肖天楠的脸色不对,说完才告辞出来。钱济跟在他身后出来,一看四下无人,走到夏天弃身后半步处,“王爷,看少将军的脸色,这次您从少将军手里拿了五千人,少将军只怕对您有怨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夏天弃虽然希望人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温和君子,但是他做不到啊。钱济抱怨完,可能怕夏天弃心中有什么失落,没等他开口,又安慰他道,“不过王爷您又不是金子,人家不喜欢您也正常。”
夏天弃……这话说的,那他对肖天楠的怨气,还应该觉得高兴吗?“王爷,许迁说这次雁门关这仗打完,您可能要将凉州军一分为二了,嘿嘿,到时候,少将军的脸色只怕更臭。”
“你们不觉得,我是从肖大将军手中抢人?”
“嘿,这种事,军中也有,有德者居之呗。曹副将可能还会有些舍不得,我和许迁早就商量过了,反正总是一条道走到黑,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钱济说的满不在乎,夏天弃却心中一暖,这种随时都有可靠弟兄的感觉,他有些陌生,却觉得这感觉不赖。清韵说得对,所谓收买人心,不是靠利,而是靠情。能用利益收买到的人心,也容易被人收买走。只有以心换心得来的人心,才是可靠的。钱济、许迁、张勇等人,都是他豁出命救回来的,这些日子相处试探,他们对自己都是一片赤诚。曹大刚虽然对肖正国有些旧情,但是他相信,如今曹大刚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自己的。这一夜,军营中一片忙碌。而林明远这边,得到段铮和夏天弃第二天就要带兵出发的消息,果然如顾清韵所料的,觉得有些突然。他与林天佑商量过不少事,有些事本打算趁着自己在雁门关时安排好,如今段铮两人马上出发,又特意派人知会他了,他若拖延,岂不是显得战意不足?这种奋勇争先的时候,他若落后,就会多出不少猜测。其他事情还能随机应变,可是城中如何拿下凉州军一事,却是重中之重。他不能拖延,只能交给父亲来做了。林天佑让他安心出发,城中之事,自己都会安排好的。这夜林府摆了个家宴,也算是家中给林明远践行一下。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林夫人之前再不满,此时也嘱咐林明远要一路小心,平安归来。林明征心中怨气未消,只说了两句平常话。有公公婆婆在,周氏不好意思多嘱咐,待到家宴结束,林明远说要连夜到军中安排,林天佑冲林夫人使了个眼色。林夫人开口道,“周氏,明远的行礼可理好了?你去帮忙看看。”
得了婆婆吩咐,周氏答应一声,跟在林明远身后回到两人的房中,周氏早就收拾好了两个包裹,“夫君一路小心,妾身在城中等您凯旋。”
“多谢夫人吉言。”
“不是吉言。”
周氏正色说道,“夫君可是北地军中的英雄,又献了这种妙计,肯定能旗开得胜,将匈奴赶出雁山去。妾身——妾身相信夫君能做到。”
她一脸以林明远为荣的骄傲神情。林明远看得一愣,“你在家中,也要自己保重。宝儿已经睡了,我就不去吵他了。”
“夫君放心吧,妾身已经跟宝儿说过了,他父亲是个大英雄,要上阵杀敌,才不能每日陪他玩的。”
周氏温柔地笑着,“明日妾身会跟宝儿解释,夫君本想去看他的,只是得赶着出发。”
林明远看着温柔贤淑的周氏,想再交代几句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无话可说了。他提起两个包裹,轻声说道,“我出发了。”
转身大步离开。周氏看着林明远宽阔挺拔的背影,满脸骄傲,却不知道,她的夫君此时,在她崇拜的眼神下,脚步有些凌乱,好像落荒而逃一样的狼狈。雁门关城中,一片忙碌。第二日,夏天弃带人从西门离开与段铮会合,往西奔入莽莽群山。而林明远则带人从东门离开,到福北大营点齐人马,从东边进山。顾清韵看着林明远出城,换了衣裳,一身男装,带着两个侍卫进了雁门关,找了驿馆附近的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