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暗中风云涌动,昌州这边,也是兵祸逼近城下。幸好,顾清韵和顾昀回乡,将顾大将军六人棺柩先放到家庙中,就带着人赶到昌州。叛军先锋逼近昌州城下,昌州守军却乱成一锅粥,昌州知州甚至弃城而逃了,可惜刚刚往北门逃出昌州城,就遇上了顾清韵一行人。顾昀一听是昌州知州,弃城逃跑,直接拿出圣旨读了,一枪将那知州给杀了,“再有弃城而走的,格杀勿论!”
有守军不服气,“昌州城城墙不高,怎么守城?凭什么让我们送死?”
顾昀一把将人给揪了起来,“就凭你现在穿着这身皮!你若是想跑,就脱下来滚出城去!”
他带着何志成等几个顾家侍卫,一连杀了八个大小将领,才将昌州城的守军给吓住了。从京城带来的一营人马看守四门,凡是想要出城的官吏将士,一律斩首示众。原本是怕死才想跑出城,现在是想出城就得马上死,一时间,城中官吏和将领们没敢跑了。顾清韵和顾昀的铁血手段,一下震慑住了众人。昌州城百姓们听说是雁门关顾家后人,奉命来昌州剿灭叛军,一个个不由高兴起来。顾家军啊,连匈奴都能打败,那乌合之众的流民叛军,他们肯定也能打败吧?百姓乐观起来,真的很乐观,一个个觉得有了主心骨一样,一时间百姓们没想逃出城了。只要有一丝可能留在家中,谁愿意背井离乡呢?顾清韵走到城楼上,看叛军先锋只能遥遥看到旗帜,压根还未到城下,这些人竟然就忙着丢盔弃甲逃跑了,不由冷笑了一声,让人到校场整队。昌州城中,此时不仅有昌州原来的守军,还有安阳等地丢城之后跑过来的,鱼龙混杂。那些将领们没敢抗旨,一个个磨磨蹭蹭带着麾下军队来到校场。顾清韵以商议军情为名,将那些将原有将领都召集起来,那些将领们刚走进营帐,就被守在营帐中的顾家侍卫们五花大绑,塞了嘴巴丢到角落里去了。昌州城中几个领兵将领全被绑了,这些人吓得差点尿裤子。顾昀那个杀神,一进城就带人杀了八个将领,难道打算将自己这些人一网打尽全杀了?顾清韵看着这些惊恐的脸,笑容灿烂如春花盛开,“诸位将军不用惊慌,若是昌州城守住了,大家也能平安无事。”
那些将领们傻眼,这顾家叔侄是疯子吧?大敌当前,不赶紧收服自己这些人一起抗敌,反而把自己这些人关起来了,他们以为就凭他们亮出圣旨,就能令出必行了?“呜呜……”有人拼命抬头瞪眼,想问“要是守不住呢?”
“诸位是不是想问我,若是守不住会如何?我已经让人去加固昌州大牢了,大家放心,大牢中如今都铺了棉被,可暖和了。诸位就先到牢中耐心待着。诸位也不用为我们担心,诸位是怎么从安阳等地到昌州的,我们守不住的时候,也是长腿的。若是昌州城破了,我们会率兵护着百姓撤退。到时太过匆忙的话,可能诸位就要与叛军打个照面了。”
“对了,昌州大牢里面,还放了几大桶火油,诸位可一定要小心,万一有人闯进牢里,不知深浅碰翻火油的话,大家可能要变成烤肉了。”
顾昀也笑出一口白牙,很是幸灾乐祸。这是要逼着自己这些人与城共存亡啊?顾清韵看着捆绑成粽子一样的人,“你们各自麾下将领,每人报个人名给我,此人得是指挥得动的,对了,还得是将你们的命当回事的,不然城门失守……”将领们明白了,这是拿自己当人质,或者说直接将自己给缴械解职,找人来代替自己啊。顾清韵说完,确保每个人都听明白自己的话了,才指了自己面前的一人,“给他嘴里的布拿下来,让他说个人出来。”
那个将领嘴里布团一拿掉,扯着脖子想大叫“来人——”,结果一个“来”字还未说完,顾昀上去手起刀落,一个人头咕噜噜在地上滚动,在那将领边上的人,直接被血喷了一脸。顾清韵看着其他的人,就指着那个被血喷了一脸的,“来,你来说个人名……可得想好了说,我只想听到我想听的,其他废话多一个字,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了。”
人头还在眼前,那将领要是是有血性的汉子,之前就与城共存亡了,之前怕死,现在更加怕死,一听顾清韵的话,嘴巴一获得自由,连忙吐了个人名出来。接下来一个个都老实,几乎每个将领都说了个心腹,有个最失败的将军居然心腹都死光了,只好报了一个他觉得不错的。顾清韵看着这些名单,叫顾昀带着何志成和老五等侍卫,一个个人去找名单之人。找到一个人,就再挑个与此人军阶差不多的,直接让另一个军阶差不多的暂代了将领之责,而名字在名单上的这些人,直接降为副职,听从前一人调遣。不过大半个时辰,昌州城中所有的军队都换了将领,没有将领的,统一归入了顾清韵或顾昀手下。顾清韵拿着圣旨走上校场台子,底下之前想要逃命的人,此时群龙无首,也不敢轻举妄动。顾清韵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将士们,朗声说道,“诸位将士们,我们奉命来剿灭乱民叛军,守卫昌州城。原来的那些将军们,因为守城不利,圣上下旨一律就地关押,若有不服者,以同罪论处。”
“这些人抗旨逃跑,已经就地斩首。”
顾清韵一指挂在校场那边的人头,“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是罪臣,不仅自己获罪,还要祸及家人。死在沙场上,却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志士。大家都不是糊涂人,我不妨告诉大家,昌州城往北,朝廷已经派了几路钦差,只要是官员将领出城,一律格杀勿论。你们能从昌州城逃出去,还能逃过那几路钦差吗?”
这话说完,底下一片喧哗。“难道就让我们在昌州城里等死吗?”
有人躲在士兵群里,大声喊道,“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我们得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