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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潘豫进府（第1页）

夏端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偏偏他不能去当面问宪宗，只能暗自猜测。夏天弃这次回京后，对自己虽然态度有些不同，却还不敢不恭敬，如今忽然态度巨变，甚至都不肯来见自己了，难道是宪宗那儿对他有了什么交代？他在北郊军营，到底在忙活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军营驻地移动，扩散得更开了？这不就是将京城与北郊外隔开吗，是在防备什么？联想到自己派出京城的人音讯全无，夏端只觉得这一系列的事，都是针对自己的阴谋。父皇派人去召见潘豫进京，这个节骨眼上，不让自己的人出城，又频频抬举夏翊，父皇这是觉得自己底牌全无，打算公开扶持夏翊上位了吗？夏天弃这个贱种如此卖力，难道是父皇许他只要扶持夏翊继位，就保他富贵？夏端坐立不安之下，又叫了沈明和贺卓群、祝山桥来商议。沈明听了夏端的顾虑，倒还能沉住气，“殿下，老臣觉得此事不可自乱阵脚。”

“若是等圣上下了诏书再做应对，就怕为时已晚。”

贺卓群开口反对道。“是啊，如今城外潘将军那边的消息一点传不进来，会不会是圣上已经动手了？”

祝山桥也赞同贺卓群的话。贺卓群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对于祝山桥同意自己的观点很是满意。对于无法派人出城查看之事，沈明也有些紧张。只是圣上都已经派人去传召潘豫进城申辩，为何要忽然之间不让二殿下的人出城呢？三人正在商讨这问题时，二皇子府的门房一路狂奔进来，“殿下，府外有人拿了殿下的令牌要见殿下，问他是谁不肯说。”

“是何模样？”

“看着……像个叫花子。”

夏端微微皱眉，“带进来。”

门房不敢怠慢，很快就带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身材魁梧，一身衣裳的确是破烂不堪，还有隐隐的怪味，一走进厅中，他抬头看了一眼，下跪行礼，“末将潘豫，参见二殿下！”

潘豫？厅中几人都跳了起来，沈明与潘豫见过几面，仔细打量，“潘将军，你怎么……怎么如此模样啊？圣上下旨召你进京，你怎么来见殿下了？”

潘豫左右看了看，夏端挥手，让殿中伺候的人都退出去，“潘将军，这三个都是可信之人，你说说到底出了何事吧。”

“殿下，约莫五日前圣上派了御林军和一个太监找到末将，传旨说沈大人因为擅自调兵之事已经关入天牢，召末将进京查问情况。末将遵照殿下的意思，将军中事务安排好之后，准备带人进京。传旨的太监说圣上口谕不用多带人，末将就带了十个亲兵，一起进京。刚离开军营没多久，有人给末将传信说要小心御林军。末将虽然不信，到底还是起了几分防备。离开军营两日，就是三天前，那御林军将军与末将说话时，忽然出手刺杀。”

厅中众人都吓了一跳，虽然知道潘豫必定没事，但是御林军将军出手，这肯定是圣上授意的啊。潘豫接着说道，“末将因为接到示警后一直小心防备，所以，那将军没有得手，末将只带了十个亲兵，御林军却有上百人，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末将还真跑不掉。”

“可知道是何人相助？”

潘豫苦笑了一下，“第一次飞书示警时，末将两人都未见到。第二次末将被御林军围杀，有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撕开一个缺口，拉了末将就跑。快到京城北郊时，那几人对末将说了声保重，就直接走了，末将请他们留下姓名，他们不理，末将拉住一人再三追问，对方……对方有个人身手不错，上前拦住末将，跟末将说殿下也有麻烦。末将心急如焚，只好留下姓名，请他们若有事可来找末将。”

他没有说，对方说的原话是“活命了吗就谈什么报恩，你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你是怎么进城的？”

“城外有军营驻扎，又有人巡防，末将不敢露面。后来不知为何大军换防，露了空档，末将就跟在一支商队后到了城外，那时城门口人比较多，末将就趁乱跑进城来。”

潘豫一口气说完，咽了口口水，夏端连忙让人送上茶点。潘豫是真的饿了，顾不上推让，直接连喝了三杯热茶，感觉身上才暖和起来。夏端又吩咐人快带潘豫到客房去沐浴梳洗，换身干净衣裳，再让府中厨房做几个菜送到客房去，让潘豫先用些饭菜。潘豫一离开，夏端看向沈明三人，看到他们都是一脸凝重，沉声道，“沈大人，我晚些时候就派人到天牢去，一定会护好涵之的。”

“多谢殿下，犬子死不足惜，只怕对殿下大业有损。”

沈明躬身道谢。“本殿知道，涵之是代我受过。本以为父皇无论怎样，也会等潘豫进京后，让三司同审。没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帝王，竟然会对朝廷命官用暗杀手段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若直接下旨赐死潘豫，也算是一个态度。如今却用暗杀手段，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宪宗心里潘豫罪不至死，但是他又想要潘豫死啊。帝王如此任性行事，不是将律法视为儿戏吗？“圣上一向爱惜名声，没想到此次行事，与往日大相径庭。”

夏端倒是不意外，他身为儿子，对宪宗还是有所了解的。自己这父皇啊，没有威胁的时候，自然是爱惜名声，以明君自居，一旦觉得对自己有威胁了，马上会找理由说服自己。当年对顾家如此，后来对夏天弃这个棺生子也是如此。“父皇是不信我了。”

夏端叹了口气，“不仅不信我，还百般防备啊。”

“殿下，若按潘将军的说法，那顺王爷换防，必定是圣上授意，圣上让征北大军的军营围住了京城北郊外，这是防备有人从北边攻打京城啊。”

贺卓群郑重说道，“殿下，属下以为，殿下要早做决断。”

“如今北郊已经被征北大军把守，要想让潘将军手下人进城，只怕不容易啊。”

沈明觉得，想让大军入城，如今怕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