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飘飘已经被这番话吓得六神无主,不由自主的捂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要再说了。
王爷听完这番话,简直震惊掉了眼珠子,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给了这个女人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和尊贵权势,犯了错他也尽力遮掩,为了年少时的那份感激和情意,他放任她诸多犯错,都会尽力给她尊崇和权势,就为了年少的那点情意。
可这个女人说了些什么话?她作为高高在上的王妃,居然嫉妒一个世家贵女一个才貌双全端庄典雅的女人,那女人还是从嫁进来就被她磋磨欺辱了整整五年的儿媳妇。
哈哈,简直是骇人听闻啊,王妃居然因为嫉妒,而做出来了诸多伤害儿媳妇之事,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王妃还值得他去维护吗?
王爷大笑出声,眼睛里闪着泪花,他没有讲什么大道理而是柔声说道:
“成婚30载,你我相敬如宾,我把能给你的一切权势和恩宠都给了你,甚至不肯让陛下赐下的姨娘受孕,就怕你会难受,为了保住渊儿唯一的嫡长子位置,我不肯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我对你不薄啊。”
王爷叹口气继续道:
“你动了陛下的御赐之物,还伤了听荷,她现在是一品兴国夫人,她的一句话你就能人头落地,我觉得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如此惯着你,惯的你从一届大字不识的村妇荣升为富贵权势惊人的靖王妃,罢了,我会写好和离书,你、你就此归家去吧。”
听到这,不等王妃反应过来,听荷又嗤笑出声:
“不行,王爷莫要行那弃车保帅之举,你以为与王妃和离就能保她无虞吗?我偏不。海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我爹,让我爹带你进宫面见皇帝陛下,今日之事我有心善了,但是王妃不给我退路,那好,那我们就鱼死网破,一口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殊不知刘子渊绝嗣之症已传遍天下,我虽为女子,但也不愿意平白背负不实骂名。”
听荷停顿了一会,看着海棠飞快的向着门口跑去,她这才继续道:
“王妃有此性子和做法,难免不是被王爷惯出来的,谁都有错,我能在王妃手底下吃够五年的苦绝无怨怼,但是碰陛下御赐的东西,那便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之罪,我柳听荷虽不是七尺男儿,但也是铮铮铁骨,方知我作为女子也有拳拳爱国之心。王妃公然抢夺御赐之物,亵渎陛下圣旨,是乃杀头之罪,像我等爱国之士,必定不会容忍此等行径。”
听荷把自己标榜成了一个受害者,受伤者,善良者以及爱国者,只要能掌握到足够的话语权,那她绝不会输。
本来计划温水煮青蛙的做第一个任务的,为了坐稳世子妃之位,她一直在容忍这个疯婆子的挑衅和欺压。
本来想在刘飘飘生孩子的时候动手脚,让王妃验不出来血缘关系,让他们认为她的孩子与刘子渊无关的,好让刘飘飘也背负一下荡妇的骂名。
可谁知这个王妃太过聒噪和麻烦了,眼下借着御赐之物,干脆一次性搞死她好了,没有了王妃作妖,那刘飘飘和刘子渊一定会痛不欲生,那她在靖王府的日子又要好过不少。
算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先解决了王妃为主吧。
王爷听到听荷的话,不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和慌乱,他梗着脖子道:
“听荷啊,你母妃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拿来瞧瞧,而且她只是太过激动,口出妄言说了一些气话,依本王看,就不必麻烦陛下了吧。”
听荷撇撇嘴不依不饶道:
“我嫁进靖王府五年,为母妃当牛做马五年,晨昏定省五年,被仆从欺辱五年,被丫鬟辱骂欺压五年,说我胆小懦弱可以,说我未曾有孕可以,说我软弱可欺可以,女子女子嫁为人妻,便是一生之事……”
听荷泫然欲泣的继续说着:
“我尊崇靖王府,尊敬王妃,敬爱世子爷,尽管世子爷偷我嫁妆、拿我嫁妆银子去外面补贴外室也好,贱妾也好,夜夜宿在那风月之地也罢,每每归来我都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将他当做天一般供着,就因为我不同意世子爷纳娘家表小姐为妾室,世子爷和王妃便日日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精神摧残我,不给我饭吃,不让海棠出去给我爹报信,更不让我们拿嫁妆银子出去买吃食,每每把海棠拦在府内,我的嫁妆银子除了能流入王妃和世子爷的口袋,居然自己一个子儿都花不出去,五年来,除了我的贴身丫鬟海棠,王妃居然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往我这听荷轩安排,只有世子爷来的时候才会特地派人来伺候,只要世子爷一走,那仆从必定散尽……”
越说心里越烦躁,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滑落,越说听荷越委屈,恨不得把原主的情绪和泪水都通通排出来,原主压抑了一辈子的怨怼此刻通通都被说了出来。
听荷泪如泉涌继续道:
“可怜我虽贵为将军嫡女,从小定下婚约,本该成为衣食无忧、钱财权势的世子妃的,可婆婆不喜,夫君不爱,前有夫君不宿我房,后有婆婆派人欺辱,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我和海棠自力更生的,说我无法有孕,犯了七出之条,要将我休了赶出去,纳表小姐入府,我不同意,便日日送我白粥寡水和发霉的馒头,我和海棠无法出府,又有仆从针对,活的艰难,除了事事亲力亲为还能怎么办?”
听荷掐算着时间偷瞄到殿外,刚才她已经听到了站定的声音然后失去了动静,想必是陛下已然派人来了,看她说的起劲,便停了下来。
只好再次上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泪珠子立马就滴落了下来,配合着她欲哭无泪的声调,场面凄惨极了。
听荷不再只说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是根据剧情和记忆把被捕捉到的蛛丝马迹一起说了出来,当然也有些是瞎编的,根本没有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