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谟站在三层甲板的尾部,刚好是颜宁她们头上,他穿了一身白色家常服,河风下袍摆飘荡,飘飘如仙人之姿,就是说话的口气不讨喜,“你怎么知道斑竹特点的?”
“《大楚风物志》上写的啊,荆河两岸多斑竹,此竹柔韧,劈丝可编织。毛竹坚硬,常用来搭房子、做竹排。”
“你看的书倒是杂。姑娘家不是应该读《女戒》、女四书吗?”楚谟这话倒没有轻视的意思,而是大楚的贵女们都讲究德容言功,女戒女四书是闺阁中最常见的书了。
颜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照这么说,男子就只要读四书政论就可以了?兵者五事,天地二事可不容疏忽。”
这姑娘真是着魔了,“你又不要领军打仗,怎么张口就是兵书兵家啊?”
“谁说我不能领军打仗啦?等过几年,我要回玉阳关,帮我父亲和哥哥们守关。”离了京城,颜宁感觉一层枷锁被去掉一样,说话也透出轻松随意来。
这种话,在京城,当年的颜宁会说,如今的颜宁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楚谟挑了挑眉,倒没什么意外,颜宁给他的感觉,一直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要她待在京城的深宅大院里,估计是待不住的。
这样的性子,真要嫁到宫里,只怕活不过一年。想到宫中的颜皇后,颜家的女儿,应该也不全是颜宁这样的啊。
“看你这么喜欢兵书,弈棋是不是也精通?不如我们手谈一局?”船上无聊,楚谟想打一下时间。
“弈棋?致远兄,别的不好说,比弈棋,你可能还真不是我妹妹的对手。”颜烈和封平走过来,听到楚谟相邀,插嘴道。
“这样啊,那不如上来我们几个手谈一局啊?”
“好啊,宁儿,走,你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昨晚畅谈,颜烈和楚谟已经熟了,听到楚谟挑衅的口气,他拉着颜宁去三楼。
绿衣手里拿着围帽,也不多说了。有二公子在,姑娘见楚世子也不算太失礼。她走进舱房整理东西,打虹霓跟着颜宁上去。
楚谟邀他们到自己舱房的小客厅。
三楼这里原来有一间宽敞的客厅,四面窗开,河风就吹进来,还没有日晒苦恼。
清河和洛河在客厅中间的八仙桌上放好棋具,又泡上香茗。
虹霓看这些茶具,索性下去拿了颜宁日常喝茶的一套上来,给颜宁泡了清暑茶,“姑娘,李嫂子吩咐过,说您晕船刚好点,还是喝这种茶吧。”
颜宁知道虹霓是看楚谟这里的茶具,担心都是男子用过的,怕自己一个姑娘家,传出去不好。虽然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但是不忍拂她好意,接过消暑茶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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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生于武将世家,眼界开阔,少了点女孩子的娇柔,多了些边关女子的豪情
希望大家喜欢这样的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