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轻声回应。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他霍然逼近她身前,一手扳起她的脸,让她与自己更深地对视。“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这种人吗?因为你们活得太违心!你们根本不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会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唯唯诺诺!”
“也许吧。”她轻轻一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一定要像三皇子这样,处处与人作对、惹人生气才好吗?”
司空曜的英眉突然倒竖起来,“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不是教训,只是……”她顿了顿,又垂下眼,“三皇子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咬着牙,“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用金线锁边,那种艳俗不适合我。”
“哦,知道了。”她又笑出来,“我去改成银线。”
“还有,”他很生硬地冒出一句,“后天是我过寿。”说完就立刻抽身走了,甚至没有再多一句解释。
落夕愣在那里。他过寿?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司空曜的生辰虽然比不了皇帝和太子的隆重,却也是宫里不算小的一件事,所以这两天有封号的嫔妃们都陆续送去了礼品。
但面对着堆积如山的礼单,他一直紧蹙着双眉,像是很不满意。
“就只有这些了吗?”将礼单丢在一边,他不甘心的又翻弄了几下。
“还有一些五品以上官员的礼物,都送到旁边的屋子去了,三皇子要不要过去看看?”太监回禀。
“那些人送的有什么可看的。”他嘀咕一句。
“五公主来了。”忽然有人通报。
司空曜全身一震,抬头去看,只见妹妹蹦蹦跳跳地进来,将一个礼盒往他手里一塞,“三哥,送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上好的鸡血冻,刻了你的名字,你看看喜欢不?”
他还在往她身后看,“就你一个人来?”
“宫女留在外面了,怎么?”司空娇下解地问。
“哦,没什么。”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礼盒拆开,他随便看了一眼里面的印章。“挺好的。”
“哼,看你心不在焉的,又在想什么呢?”司空娇嘟起小嘴,“幸亏我没让落夕来,否则又要看你的臭脸。”
“她为什么不来?”他立刻冷下脸,“你凭什么拦着她?”
“她这两天着了凉,一直在咳嗽,我怕她来了之后还要听你的冷嘲热讽,会病得更重。不过她说,明天会亲自把你的寿礼送过来的。”
“自以为是。”司空曜皱着眉骂了一句。
“你说谁?”她翻起眉梢。
“行了,你的贺礼已送到,可以回去了。”他开始赶人。
“哼!真是没良心,我帮你选这块鸡血冻都快跑断腿了,你也不说句谢谢。”对他做了个鬼脸,司空娇又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去。
司空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扬声问道:“上次父皇送我那瓶暹逻国的万年养身丹在哪儿?”
落夕摆弄着手里的小瓷瓶,心中十分纳闷。
刚才宫女急急忙忙送来这瓶药,说是外面一个太监送来给她治病用的,但那太监又不肯说自己来自哪个宫。
是谁知道她生病,却送药不留名呢?五姐?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喊叫着把药送到自己手上;太子?即使是太子,也不至于留药不留名啊!
打开药瓶闻了一下,顿觉清香扑鼻,药瓶上还写着几个字——万年养身丹。
旁边的宫女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这好像是暹逻国上次一起随船进贡的东西,说是治病疗伤最有奇效。”
“知道当时父皇将它赐予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