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先别急,我先下去起烟点看看。”
下去半山腰查看的是邢八。他的身型要比邢老五单薄很多,加上他攀爬的技能要强于五大三粗的邢老五。
还好越野车里常备着一些攀爬及空降等急救工具。七十多米的距离对邢八来说,并不在话下。比这里更陡峭更险峻的山峰他都徒手爬过,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有安全绳牵引着。
下到五十米的时候,邢八便看到了半躺在油松和崖壁之间的封行朗。
“义父……我看到封行朗了。”
“阿朗怎么样了?他受伤了没有?”
河屯整个人都急如火燎了起来,要不是邢老五拦着,他真会从山路上直接冲下来查看。
“应该是……受了点儿小伤,但还活着。义父你先别急,我下去看了再说。”
其实邢八只是报喜不报忧;因为他根本就不能确定一动不动的封行朗是不是还活着。
“那你快点儿!阿朗应该是伤着了,别让他等久了!”
河屯此言一出,就恶劣的表达出了他自私的一面:只有你亲儿子是儿子,这义子就不是子了?
连一声‘注意安全、小心点儿’之类的表面文章都懒得说懒得做!
等邢八靠近了封行朗,看到他那血污斑斑的左小腿时,便暗叫一声不好,应该是断腿了!
“封行朗……封行朗……你醒醒……快醒醒!”
好不容易逮住了个机会,他封行朗也有今天被他邢八噼里啪啦打脸颊的时候。
探了一下封行朗的鼻息,邢八将一小瓶淡蓝色的液体喂进了他干裂的嘴巴里。
“咳……咳!”
封行朗咳了两声后,终于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邢八那张大汗淋漓的脸。
“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要是你醒不来,义父铁定要让我陪葬了!”
邢八诙谐着口气玩笑一声。虽说是玩笑,但也是事实的残酷和无奈。
“邢八……我……我的腿……好像……断了……已经……已经快没……知觉了……”
封行朗的声音,因为痛疼饥饿的种种煎熬,已经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了。
“你先忍着点儿,我看看。”
“啊……!”
邢八刚一动封行朗的腿,他便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
“放心,断是肯定断了,但还没到要截肢的地步!我现在想办法把你弄上去!”
“谢谢……”
封行朗微弱一声。
“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会受宠若惊的!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不死之恩!这样,我就不用为你陪葬了!”
邢八苦笑的调侃着封行朗。
“别它妈磨叽了!老子真快撑不下去了!”
封行朗催促着磨磨唧唧的邢八,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了。
山路上,河屯的询问声一直没有断过,只是邢八一直敷衍着而已。
“老八,阿朗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不是太重……那个老五,你把简易担架运送下来,我把封行朗裹上,这样弄上去会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