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内外,此刻都已经被打砸得破败不堪。
彻雅朝着这群人喊道:“小心,他手里有刀!”
这句话是她随便喊的,无论谁手里有没有刀,只要她喊了,那些人就会默认对方手里真的有刀,然后只要有一个人为自保,取出自己的武器,这就能做实这句话的真实性。
果不其然,总有几个暴脾气的人拿出了武器,还傻乎乎地喊道:“谁,谁有刀?”
其他人回头一看,那个拿刀的不就是你吗,在这里喊什么贼喊捉贼。
说着便都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拥而上,双方彻底变成了械斗。
此时此刻,威临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更多的死伤出现。
按理来说,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会立即有巡查队的人来阻拦,可今天一个人都没来,这是彻雅意料之外的,本来还担心巡查队会碍了自己的大事,现在看来,自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
小祁到底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关键时刻就算不特地嘱咐也能帮上大忙。
还在外面喝喜酒的竹岗此时已经心知肚明,暗暗佩服彻雅手段的高超,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若自己的亲女儿星月有这脑子和魄力就好了,还担心什么呀。
他一直坐在外面,不参与也不阻止,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若此次两家都没了,辰家就能一家独大了。
听着里面刀剑碰撞的声音,竹岗轻抿一口喜酒,又吐了回去,如此烈酒,喝了会误事。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竹岗才对着侍从吩咐道:“你去找人把双方拉开,并清点死伤人数。”
侍从领命下去了,而他却还在思考剩下活着的要怎么处置。
不多时,小祁才带着巡查队姗姗来迟,先拜见过了竹岗,才让人进去拉人。
经过一番拉扯,才把两家人给分离开来,两家的家主和各自的几个长辈深知这次麻烦大了,已经全然不顾愤怒的自家人,全都跑到竹岗那儿求情。
无论如何,这是族长亲赐的婚姻,就这样当着族长的面给毁了,换谁都害怕。
竹岗沉默不语,板着一张脸玩弄着酒杯里的酒。
小祁亲自进去钦点人数,最后报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两家一共死伤五十五人。
“在我亲赐的婚礼上动手杀人,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竹岗一拳头捶在桌子上,刚才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此刻已经鸦雀无声。
“族长,这是我一生的大事,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求族长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彻雅已经脱掉了麻烦的拖地喜袍,穿着轻便的常服,踩着鲜血从内室走出来。
“彻雅放心,伯父定会替你解决好此事。”
两人没有事先商量过,但此刻都心照不宣地想要置两家于死地。
彻雅虽然表面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笑意。
反观夷家家主,此刻已经浑身瘫软了过去,不出所料,庄家多年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彻雅在族内也有些威望,她作证,刚才就是夷家人动手杀害威临的,且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已经被打死了,已经没有其他证人可以作证了。
“族长,夷家人杀了我的丈夫,此举等同谋逆,请族长一定要严惩夷家,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夷家小辈如此行为,想必是长辈言传身教的缘故。”
夷家家主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局,只是他没有想到彻雅会利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陷害自己家,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是一直不愿嫁给威临吗,怎么这时候一口一个丈夫了呢!”夷家家主指着彻雅责问道。
“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了,难道这不算数吗?”
“你……”
“要是不算数,那可太好了,本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伯伯说这桩婚事不作数,我也正好不用守寡了,只是这婚姻是族长赐的,伯伯说它不作数,恐怕未免也太不把族长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