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风没了白天的温热,变得冰凉而湿润,混着凉爽的空气灌进肺里,让浑身滚烫的叶旎打了个激灵。
心里徒然升起无尽的悲哀。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液体在玻璃瓶子里荡来荡去,还有一半。
她慢吞吞的仰头,一口气灌进肚里。
如果十年前的自己看到今天这般,估计也只会毫不留情的嘲笑鄙视。
这世上最折磨人的,无非就是自我厌弃。
“也没什么,自尊这种东西不值钱,”酒精上头时,她麻痹的自嘲,“至少这次还为公司争取到投资,”她惨淡的低喃,“有长进…”
至少比十年前有长进。
十年前那晚,才是她人生垂直坠落的开始。
早上六点,林汀越走出房间,看到帆布袋依然挂在叶旎房门的把手上。
昨晚他不敢贸然打扰,又担心她半夜会饿,把做好的三明治装进便当盒,给她挂在房门上。
可她一夜都没出来。
他取下帆布袋,下了楼。
早上得赶回队里训练,不能耽误时间,他给戴戴发了消息,让他在叶旎醒后去隔壁店帮忙拿早餐,他已经付过钱。
可直到下午四点,戴戴发消息说今天一天都没见叶旎从楼上下来。
他结束训练后,一秒也没耽误的直奔俱乐部,叶旎的房门依然紧闭,和早上无差。
他试探着敲了几下门,里面异常安静,隔着房门,听不到一点动静。
“叶旎?”
敲了几分钟,依然没人应。
他越想越觉着不对,下意识加大力度,几乎是用拳头在锤门,发出粗重的钝响。
急促的敲门声惹来周围的房客纷纷开门探出脑袋。
“叶旎,你开门!”也顾不得周遭的房客,他边敲边喊,“你要不想开门,应我一声也行。”
门内一片死寂。
一整天的时间,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戴戴在楼下扫着地,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想问是谁快把楼梯跳塌了,抬头就见林汀越一个飞跃,从拐角处的扶手上翻跳下来。
“你着急投胎啊?”他莫名其妙的瞧着林汀越满脸凝重,“找什么?”
“叶旎房间的备用房卡在哪里?”林汀越快速拉开吧台的抽屉,拿出一沓房卡翻找,一张张的房卡丢在桌上,胡乱撒开。
“她房间是”
“我隔壁。”林汀越立马接话。
“在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里,”戴戴指了指最角落里的那个抽屉,“你自己藏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