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喜欢大概早就蛰伏在冰冻的土壤深处,他自以为是颗不成气候的种子,却遗忘了所有生命都会有发芽的春天。
“恬恬,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嫌弃你?”
因为你是直的!
宋恬希几乎要喊出口,你天生是直的,只是误以为能接受男的。
直男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轻易受到伤害,因为社会总会给他们改邪归正的机会。
他们这些天生弯的就不一样。
如果付出了全部,被抛弃的时候就会摔得很惨。
例如那天早晨,他听见苏宴说的话,仅仅是几句话而已,彻底把他推入无情的深渊。
“苏宴,你永远不会与我们这类人产生共鸣的。”宋恬希逐渐冷静下来,“在你看来很小的一件事情上,対于我们这类人或许是地动山摇般的毁灭。”
“苏宴,我知道你可能真得像自己说的,不会嫌弃我。”
“可是我已经被你伤害了,那几句话切割得我已经面目全非,让我在你心里不是完美的模样。”
“当然,你在我心里也没有最初的完美。”
“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一种错过。错过就错过,不要后悔,不要去改变,我们之间还是可以简单的聊天,简单地吃饭,我也尽量不会躲避你,应该学着坦然面対你。”
“但是”
苏宴听着听着,突然从凌乱的対话中找到一条巨大价值的线索,直接阻止了対方的剖析。
“恬恬,听你的意思,”苏宴的眼神浓烈极了,“你其实是不是喜欢我?”
宋恬希的表情可谓百转千回,像被揭开了已经痊愈的疤痕,最终湿润了眼眶,“我以后不敢了,真的。”
“我见过你打的那个gay,叫齐楚的那个,他在病床上哭得可惨了。”
“苏宴,我好怕疼的,我们真的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别硬往我们的世界里挤,我真的好怕疼的。”
“你最终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接受不了男人的话,我会死的。”
“有时候你们直男的一时尝鲜,试试滋味,都是我承受不起的痛处。”
苏宴拧了拧眉头,“所以,你防患于未然,需要先把我踢出局是吗?即使我说,我也喜欢你的,这样也不行吗?”
宋恬希摇摇头,眼泪水汪汪地往脖颈里掉,哭得秀色可餐,拒绝的态度却铁石心肠。
看来我真的把他伤到了,吓怕了。
苏宴在与宋恬希坦诚这些话题前,也预测了対方会有的态度,大概也知道会遭受更艰难的挑战。
但他的喜欢不是一种挑战,而是确定肯定以及十分的必定。
他从不会把任何感情当作儿戏,也绝対不会一时兴起,拿宋恬希作为练手的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