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昭星愣了一愣,冲他笑笑,一矮身,进了车厢。
&esp;&esp;她并不曾想过要依附着谁过,所以也根本做不到樊星汉说的“外头的事无需操心”。
&esp;&esp;拜某人所赐,今儿出来这一趟,根本没什么收获。
&esp;&esp;徐昭星闷闷地坐在车厢里,不出声音。
&esp;&esp;就听见那骑在马上的章得之,一会儿道:“今天的月色真好!”
&esp;&esp;一会儿又道:“如此的月色,若能去祁水岸边走走,一定惬意至极。”
&esp;&esp;徐昭星原打定了主意不搭理他,又一想,如此下去也不行。
&esp;&esp;话说的通俗点,就是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啥。
&esp;&esp;于是,她掀开了车帷,同他道:“先生此言差矣”,她伸头出去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esp;&esp;说真的,这个地方有千不好万不好,唯有一点却不能违心承认不好,那便是这自然风景。
&esp;&esp;不知不觉竟又是十五的月圆日,她到此竟已有三月整。
&esp;&esp;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日的月亮也不差,她瞧了一会子,又看向章得之,笑道:“先生,如此的月色怎能无酒!”
&esp;&esp;正所谓,人不撩人,月撩人。
&esp;&esp;蒋肆和慧润都快急哭了,这黑灯瞎火的,她们家二夫人居然要和男人一块儿喝酒。
&esp;&esp;苍天啊,大地啊,二爷快托个梦吧,赶紧的让二夫人打消了念头,快快回家。
&esp;&esp;可叫谁都没用。
&esp;&esp;章得之说,未免人多口杂,别去酒肆了。于是,自个儿骑马去酒肆买了两坛子陈酿,然后带着徐昭星一行到了祁水旁。
&esp;&esp;徐昭星令了蒋肆和慧润守着马车,自己跟着章得之到了桥墩处的一块大石上。
&esp;&esp;这石头定是白日里洗衣的地方,因着日积月累的打捶,表面没有一点儿青苔,很是光滑。
&esp;&esp;等到徐昭星在大石上坐好,章得之已经打开了酒封,将整坛递给她,还道:“没有酒杯,夫人将就一下。”
&esp;&esp;不就是对瓶吹,完全没有压力好嘛!
&esp;&esp;徐昭星对着坛子整了一大口。
&esp;&esp;用曲酿造出来的酒大概在十到十八度左右,所以说的是陈酿,真的,也可以叫做酒精饮料,和现代的酒,无论是口感还是度数,根本就没法比。
&esp;&esp;但,有聊胜于无。
&esp;&esp;徐昭星喝了有三四口,对着天上的月亮,不说话。
&esp;&esp;像这种时候,像这样的独处,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esp;&esp;过了良久,酒没了小半坛。只听章得之问:“夫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真的无妨?”
&esp;&esp;徐昭星轻笑:“上无公婆,中没丈夫,下头也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晚些回家,又有何妨!倒是先生,回家晚了,家中的夫人……”呵呵,不让你跪搓板吗?
&esp;&esp;章得之也轻笑:“哦,我与夫人倒是同命相怜。”
&esp;&esp;“怎么说?”
&esp;&esp;“上无父母,中无妻子,下头也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晚些回家,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