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轻缓沉静,像是有一种催眠的作用,我所有的担心紧张都忽然消失,一瞬松懈,迷药和着酒精的影响,让我最后一点点意志也渐渐模糊,身子变得好软,软得离不开他的怀抱,他坚实的胸膛,就是致命的勾引。
我倚靠在他怀中,闭上眼,后面会怎样已不是我能控制,就当是做一场梦,是救赎,是毁灭,都不要让我来决定。体内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在血液里冲撞,冲上喉头,不禁轻吟出声。
“不能喝就不要喝,现在知道难受了?”
我已经分辨不出他那是什么语气,他以为我是喝醉了?我也多希望我真醉了,而且是不省人事的大醉,那样我不会看到自己接下来会有多低贱可耻。可是当身体渐渐主宰意识的时候,那一点可悲可笑的意识还在提醒我,我即将向一个不爱的人交出身体。
他的手轻轻搂上我的腰,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一道电流透过衣服,透过皮肤,进入血液,刺激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更加汹涌释放。冲口而出的一声声呻吟令我无地自容,更不敢睁开眼看他可能带着嘲弄的眼眸。
“方才我竟有一点希望你喝醉,”他似在喃喃自语,声音低而轻柔,“为什么……你只有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才会和我靠得这么近?”
我睁开眼,他的眼眸里竟没有嘲弄,只有模糊黯淡的失落和不甘。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他眼神深深地看着我,喃喃问道,“是清醒的吗……是吗?”
我微微点头,我也很想昏迷过去,可是我却依然清楚地知道现在面对的这个人,不是我要的那个人。
“是吗?”他的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你现在没有将我当作其他人么?”
我能将他当作什么人?要将他当作谁,我才能坦然地接受,一宵贪欢一夜风流?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环抱住我。我闭上眼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一瞬加快的心跳似也将我感染,瞬间引燃了我体内的那一团团流窜的火苗,彷如冲天大火,轰然燃烧,烧毁仅存的理智。我软软抬起手,连拉带扯解开外衣,夜晚微凉的空气钻入衣里,对我那滚烫如烧的身子来说,简直就是烈火遇上寒冰,是垂危时的解救。我继续解开里面那层薄如蝉翼的里衫脱下来,他环在我腰上的手一瞬僵住。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一丝惊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不是太知道,头脑晕晕沉沉,只觉得凉风吹在身上却是特别舒服。我只能闭着眼,什么也不去看,让他的轻视、嘲笑、讥讽统统与我无关。
身子好软,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好不容易才抬起手,伸到脖子后,解肚兜的带子。蓦地手一紧,被他牢牢抓住,他的声音冰冷得刺耳,“你想做什么?”
“四爷,”我低声轻唤,睁开眼却看不清他,“就当是沁竹还给你,好不好?”我已没办法阻止身体对他的渴求,但是还要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只是还给他,然后就再无拖欠,再无牵连。
“你还知道我是谁?”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声音冷冷地道,“还什么?还一千两银子?我何时叫你还了?”
“还欠四爷的人情,”我抽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梦呓般低语,“四爷今夜就将奴婢当作沁竹,好不好?”
“好。”他冷冷轻笑,顺势拉掉我背后系着的丝带的结。
我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第60章 第六十章 情迷
他冰冷的手滑上我的背,仿佛丝丝电流刺激着每一寸肌肤,我不禁一阵轻颤。
心,仍然是抗拒的,可身体却是喜欢他的抚摸的,尤其是他的手,冰凉而轻柔,这种挣扎的矛盾和自己都不能原谅的羞耻,丝毫不比欲火焚身的痛苦来得轻,我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四爷……不要……”
“不要什么?”他微微冷笑,手却丝毫未停,“你还怕我不懂温柔了?”
他是该嘲笑我的,他到现在才开始嘲笑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无言以对。
他的手自我后背缓缓滑到身前,虽是隔着一层丝薄的肚兜游走,也足以将我体内每一处火苗都点燃。难受和痛快交织,随着他手掌的移动,快感一阵接一阵袭来,想抗拒,又不想抗拒。紧咬着嘴唇,不想发出一点声音,可那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还是自喉咙轻轻逸出,传到自己耳中,也是既销魂又羞惭。
他冰凉的唇落在我炽烫的耳根,沿着脖子向下吻去。每一寸被他吻过的肌肤,都好似浸入冰泉,我浑身一阵惊栗,不停颤抖。他的唇隔着那一层有也似无的小肚兜,停在我胸膛上,碾磨轻咬,所有被压抑的情欲在顷刻间如火山爆发,用力一咬嘴唇,才没有叫出声。
嘴唇被咬破,一丝血腥散入口中,神智好似回光返照般一瞬清明,将我那已经沉沦的灵魂又拉了回来,颤声道:“四爷……求你……”
“求我什么?”他的手滑上我的小腹,继续往下探向腿间,语声冷冷淡淡,还带着一丝讥诮,“求我要你,还是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