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对面的三人久久才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才确定了他老人家的身分。柔雨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两行热泪汹涌澎湃,滚滚而下。
“涛儿……”
没有千言万语,短短的两个字,只有两个字!两个字就把张涛无上定力修成的万里长城击得粉身碎骨!
张涛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无边的黑暗中令他振作的温暖爱意。在彼此深情的凝视中,在彼此热烈的拥抱中,虽千万年的等待,虽千万年的企盼,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天地静止了,时间定格了!人世间再也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这一刻的感动,再也没有……
柔雨飘想笑,然而泪水却止不住地一个劲地往下倾倒。
牡丹想说,然而没有一个字能说得出口。
海棠想抱,然而身体却一动也不不能动……
外面的响动终于惊醒了沉醉中的男女,男人狂怒!
女人一个眼神,只是一个眼神,男人心中的滔天怒焰就被深情地浇灭。
张涛温柔得出奇的对在场的三女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三女都没有说话,但张涛明白,她们都答应了!毫无征兆地,加护病房的一面墙,像春阳融雪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房中的四人,也跟着消失在空气中……
长城,幸福的一男三女围在一起,男人再一次悲哀地发现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张涛哭丧着脸,说道:“我怎么会变得这么丑?我记得在我昏迷前最多也就是半边身体红,半边身体黑而已。哪像现在,到处黑一块,红一块的,怎么会这样?我好可怜啊!”虽说他表情逼真,但在场的三女都听得出来,男人并没有多少哀伤!
柔雨飘定定看着这个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背后长了翅膀的其丑无比的可爱弟弟,笑道:“我觉得涛儿现在很有个性!”
“……”张涛欲哭无泪!
海棠悠悠地道:“涛,这就是你不凡的象征!”
“……”张涛无语问苍天!
牡丹轻轻地吐出:“试问天下,谁人不识君?”
“……”张涛晕倒!
玩笑过后,柔雨飘问道:“涛儿,我们这样出来,会不会让先生和夫人担心?”
张涛不在意地说道:“我已经和医院的人打过招呼了,按理说现在曾爷爷他们已经知道了。”看着一脸不解的三女,张涛解释道:“我是把意念直接送入了他们的脑海中,这个你们暂时还是没有办法明白的。”
三女似懂非懂,张涛轻轻一笑,以实际行动解释了这一切。
三女的脑海中忽然幻出了同样的一句话:“我爱你们!”
三女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蚊蚋般的声音在张涛耳中响起:“我(们)也爱涛(儿)!”
张涛开心地纵声大笑,他明白:这就是快乐!
站在百米内的最高点,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想到不可测的未来,张涛不禁豪气大发,大声唱出岳飞之《满江红》(前些年,听说有人振振有词地怀疑这首词并非岳飞所作,理由是不相信岳大帅有如是文采!呵呵,这个问题我们无需深究,很多事情太明白了反而不好!水太清则无鱼啊!哈!),且听:“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曲唱罢,张涛更是觉得意气风发,绝代大高手的气势磅礡而出,精赤的上身,无形中充满了力感,背后十二只羽翼迎风招展,自然地散发出独有的王者之气。看得在场三女几有膜拜的冲动!
三女皆受到张涛豪情感染,柔雨飘也一扫近来的颓废之气,和出一曲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听得出来,如果说张涛是满腔豪情,那么柔雨飘就多了一点点感慨。
眼看两人都以表现,牡丹自是也不甘落后,应着柔雨飘未尽之意,也吟出一曲,不过却是王昌龄的《塞下曲》:“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