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行人才刚遇上,那眼熟得紧的人便朝她跟那三个哥哥行了个礼,颇为抱歉地表示今日略有些累,便先回去了。
她瞅着那人对着自己时挣扎迷茫的模样,望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脑中浮现了个名字——丁香,终是想起了那人是谁——东海敖春。她因暗叹,情字苦甚,这孩子,痴心太过。
她正出神间,敖玉已笑道:“许久不见,三妹见了哥哥也不知问声好?”
她听了敖玉这句回过神来,也便礼节周到地朝敖玉行了个礼,笑得颇具大家风范:“小妹久不见三哥,甚是想念。现下见到了,百感集于心头,一时走神,还望三哥见谅。”
三位太子被她这突来的乖巧守礼给惊得一愣,敖玉率先回过神来,朝她头顶一敲,道:“备茶伺候。”
寸心因与摩昂元吉敖玉一起回了她在西海深处的那小屋,想到敖玉那厮无茶不成活,几人刚踏进屋内便吩咐阿离去备茶。
元吉却皱眉:“你已然恢复了公主身份,怎地还守在这西海深处的小屋,不搬回自己寝宫?”
寸心托腮想想,道:“许是在这里住得久了,喜欢上了这里的清幽僻静。而且屋前那圃丁香那般别致精巧,我之前费了诸多心思才在海里养出这样的丁香,怎么舍得离开。”
元吉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不语。
眼见摩昂就要发话,寸心忙将自己此番去骷髅山的种种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交待一遍,其间本要隐藏自己误入花阵一事,却被敖玉那家伙看到自己手腕伤口,只能和盘托出,连带着杨戬入阵相救那段都不曾落下,只不曾说出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
敖玉听完却是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了一番,道:“你元神受过损,比不得一般的龙,没事便随便受伤。”
寸心翻了个白眼:“谁会没事随便受伤?”
摩昂亦是盯着她腕上伤痕,道:“你是说,那罂粟花阵是受戾气影响方才效力大增?”
寸心当他对阵法感兴趣,点头称是。
摩昂继续问道:“你被划伤后,便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寸心继续点头,便见得摩昂脸色一沉。她顿时紧张起来却不知何故,只怕摩昂问起她在幻境中所历的一切,正思考如何转移话题间,已听得敖玉数落道:“我待会给你开个方子,你好好休养几日。元神受过损还这么不安分,当真是个惹祸精。”
她立即回嘴:“你医术那般高超,元神受过损都能治好,流点血,再加个被法术冲撞下龙体这种普通的小伤算什么。”言外之意是,这种普通的小伤有必要好好休养吗。
敖玉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小伤对一般的龙自然不算什么,可你元神受过损,稍不留心便有性命之忧。”见寸心仍不以为然,只得补充道:“你也说了我医术高超,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对医术一知半解的傻妹妹,到今天你不曾治死过人,也算万幸了。”
寸心气结。
元吉拍手大笑,一副大仇得报的既视感。
而摩昂亦是失笑,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只得忍笑劝解:“这么大的人了,何必为了些玩笑话气恼。”
她“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说话间,阿离早已将茶端上来。
寸心抿了口茶,望着摩昂小心翼翼道:“大哥,紫芙她虽为了罗迟犯下大过,然此番捉拿千碧罗迟亦是有功,现下也因心中郁结而不愿醒来,可否,免了她的责罚?”
摩昂放下杯盏,望了她一眼,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此番也算将功补过,而今也算是,自尝恶果。西海自不再追究。”
寸心绽开笑容,心里却莫名酸涩:“多谢大哥。”
元吉在旁憋了半晌,终还是问道:“三妹你此番,见到了杨戬?”
寸心朝他翻了个莫大的白眼,道:“见到了。诚如二哥所言,心塞的愧疚的都是他们,与我无干。”
与我无干,在心里无声重复,似是要坚定那话中决心。
摩昂听了这话,拍拍元吉的肩,道:“你也真是能耐,杨戬几句话便让你入了套。”
元吉摸摸头,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字里行间咬牙切齿:“他老奸巨猾!”
敖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