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他隐隐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并不是错觉,而是陈泽明?
所以,是自己太过大意才导致了那天晚上陈泽明的有机可趁?
沈思朗面色难看起来,老板却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名字说:“……这个人啊,小夏给我交代过,说他来的时候说是你们的朋友,还打听了一下你们,就住在你们隔壁的房间,不过这么多天也没见人影,也没有来退房,如果你们认识,不妨通知一下也来办理一下退房……”
沈思朗回过神来,语气淡漠:“不用了,他应该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老板很是疑惑。
沈思朗冷声回答:“他被抓了!”说着,又不带任何感情地声明道:“而且,我们不是朋友!”
沈思朗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平安扣,说:“等小夏回来了,请帮我们转达一下感谢,如果有时间,我们下次一定再来当面感谢他!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再见。”
老板也没有继续追问,点头笑了笑,“再见!”
沈思朗和乔以安离开见山小院后,沿着西林老街的青石板路往老街外的停车场走了去,一路上,沈思朗牵着乔以安走得很小心,生怕脚下有什么石子会将他绊倒,弄得乔以安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老街上来来往往的旅客看着他俩大男人手牵手,都会忍不住会回头看他们。
“你松开!”走了一会后,乔以安实在觉得旁人眼光太过别扭,就想着松开沈思朗的手,不料对方却握得更紧了。
“不松!”沈思朗紧握着乔以安的手,举到他们中间,缓慢摇着头,语气认真:“这辈子都不可能松开了……”
这话说得动情,听得人肉麻不已,放别人那里可能会觉得这人在这儿乱煽情,但乔以安知道,这不是胡乱煽情,而是沈思朗的真心。
但陆陆续续走过的人实在有些太多,乔以安挤了个眼神:“我知道了,但是太多人了看着了,你松开……”
沈思朗看着乔以安别扭的小表情,却突然笑了起来:“看到了就看到了呗,怕什么!别想那么多,走吧!”
说着,沈思朗还是没有松开牵着乔以安的手,拉着他往停车场走了去。
时至今日,他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不用因为害怕而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用因为害怕而不敢靠得太近,也不用担心旁人的眼光会如何看待他们……世俗偏见和闲人眼光从来都不能阻拦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能够阻拦的就不会是真爱。
而他认定,他和乔以安,是彼此唯一的真爱。
乔以安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着被沈思朗牵着走到了停车场。
“不给徐声声和苏南打个电话吗?”沈思朗拉开副驾驶的门,乔以安坐上车后,突然这样一问。
“不用!”沈思朗突然笑了一声,说:“徐声声一时半会可走不了……”
“嗯,为什么?”
沈思朗笑得更开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现在正值秋收季节嘛,苏南父亲不是摔了嘛,再加上老毛病犯了,下不了地,他哥又在外地工作,家里实在没劳动力,所以徐声声要帮苏南家把快烂在地里的玉米收了才能走。”
“……”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有些不知如何回应,这完全就跟网络上那些段子对应上了。乔以安绷着的脸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失声一笑:“那还挺可怜的……”
“这么没办法,想要讨好公婆,就得放下身段。”
“公婆?”乔以安听着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你确定应该是公婆?”
“所以你觉得应该是老丈人和丈母娘?”
“我不是指这个……”乔以安觉得有些混乱。
他和沈思朗都已经是无父无母的人,不会涉及到见家长这些环节,所以也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可徐声声和苏南他们却不一样,他们必然会面临各自父母的斟酌甚至是审判,父母开明与否将直接决定他们以后能不能继续在一起。
现实生活中,不被父母祝福的关系大多不会长久,一意孤行背离父母意愿私奔的事情虽然并不鲜见,但却没有几个是善终的。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关系,如何取得父母亲朋的理解和包容,是最大的难题。
沈思朗已经坐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放心,苏南跟我说过,他很早就跟父母讲明白了他的取向,所以不用担心徐声声会在苏南家里受什么委屈,你想象的那些矛盾冲突应该都不会发生。”沈思朗不以为意道,“比起他俩的问题,你难道不是更加应该关心一下我们的事情吗?”
“……”乔以安不知其意地望着一脸真诚的沈思朗。
沈思朗伸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条红绳,“月老庙的红绳还没挂,神明的祝福还没收到,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先去一趟月老庙再回家?”
“……”乔以安突然觉得伤口又开始犯疼了,头也跟着疼了起来,“沈思朗,你怎么这么迷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再说了,明月山的菩提树的木牌咱们不也一起挂了,既然要信,就都信了,不要厚此薄彼嘛!”沈思朗说得条条是道,乔以安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问路,转过好长一段蜿蜿蜒蜒的山路后,沈思朗和乔以安终于找到了那晚篝火晚会上听到的那个月老庙,只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个月老庙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香火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