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伊德·沙特勇敢的心中始终抱着一个越来越坚定的信念:他们总有一天(这个日子并不会很快来临,也许他这辈子都未必能看见)会赢得与部族居民之间的斗争。为了摧毁他的国家,这些部族居民不惜让整个世界燃起战火。要想赢得这场斗争,他们必须付出巨大的牺牲,还得拥有坚定的信念和钢铁般的意志;另外他们还要打破常规,与杰森·伯恩这样的不信者携手合作,因为毕竟有些不信者在瞥见阿拉伯人的心灵之后,能够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在面对必然会遇到的挫折时,他们一定要保持耐心,不屈不挠地坚持下去。胜利的日子将等待着他们,就像今天这样。
他的部下利用第二组C4炸药改变了地下河的流向,随即从炸开的大洞里进入了“杜贾”组织的地下设施。此时他站在经过伪装的直升机停机坪的边缘,这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口平底的井。他头顶岩石中的开口在靠近顶部的地方变宽了,上面盖着一层特别设计的伪装材料,人们几乎无法从周围的岩石中辨认出这层伪装。
大水已经退去,积水终于被遍布于“杜贾”设施地下二层的巨大排水管排空了。
费伊德·沙特正前方那座加高的平台并没有受到洪水的影响,平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沙特敢肯定这就是本打算把法迪和核装置一起送往会合点的直升机。他的另一名部下监视着飞行员。
虽然沙特非常想知道伯恩的下落,但他也不放心把核装置交给别人看管,这是可想而知的。另外,既然他此刻能站在这儿,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飞入空中的直升机带着法迪逃脱,这个事实本身就不言自明地证实伯恩已取得了胜利。不过沙特还是派了几个人去寻找他的朋友。他很想和朋友一起分享这胜利的时刻。
然而他们却带回了一个年纪较长的男子。此人的前额又宽又高,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一边的镜片已经碎裂。
“我让你们去找杰森·伯恩,你们怎么带回来这么个人?”费伊德·沙特恼怒的语气掩饰住了心中的不安。杰森在哪儿?难道他受了伤,正躺在这个被大水冲遍的鬼地方的深处?他还活着吗?
“这个人说他叫科斯廷·魏因特罗布。”他手下的队长报告说。
刚被带来的人在一连串快速的阿拉伯语中听出了自己的名字,开口说道:“是魏因特罗布医生。”他紧接着又用糟糕透顶的阿拉伯语说了些什么,他们根本就听不懂。
“请你说英语。”费伊德·沙特用无可挑剔的英式英语说道。
魏因特罗布显然松了口气。“感谢上帝,有你在可太好了。我和我的妻子一直被他们关在这里。”
费伊德·沙特凝视着他,沉默得犹如斯芬克斯石像。
魏因特罗布清了清嗓子:“请放了我。我得去找我的妻子。”
“你说你是科斯廷·魏因特罗布医生。你告诉我,你和妻子都被关在这儿。”费伊德·沙特此时越来越担心自己的朋友,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我知道被关在这地方的人是谁。那人可不是你。”
被吓住的魏因特罗布又转向了把他带过来的那个人。“我的妻子卡佳就在设施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找到她了吗?”
那位队长看出了主管的意思,冷冰冰地盯着魏因特罗布一言不发。
“上帝,”魏因特罗布呻吟着用罗马尼亚语说道,惶急之中他下意识地说起了自己的母语,“我的上帝啊。”
完全不为所动的费伊德·沙特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去。他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动静。
“杰森!”
一看到朋友,他立即朝直升机停机坪的入口处奔去。伯恩的旁边还有费伊德·沙特派去搜寻的另一个人。他们俩一起搀着走在中间的又高又壮的男子,那人的脸和头部看起来就像是过了一遍绞肉机似的。
“真主在上!”费伊德·沙特喊道。“法迪是死是活?”
“死了。”伯恩回答说。
“杰森,他是谁?”
“我的朋友马丁·林德罗斯。”伯恩说道。
“啊,天哪!”安全部队主管马上喊来了随队的外科医生。“杰森,核装置就在直升机上。简直不可思议,它竟然装在一只小小的黑色公文包里。法迪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伯恩恶狠狠地盯着魏因特罗布看了半晌。“你好啊,桑德兰医生——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科斯廷·魏因特罗布?”
魏因特罗布不由得身子一缩。
费伊德·沙特挑起了眉毛。“你认识这个人?”
“我们见过一面,”伯恩说道,“这位医生可是个极具才华的科学家,身兼好几项专长。其中之一就是微型化技术。”
“这么说,让核装置小得足以放进公文包的微电路就是他设计的。”费伊德·沙特的表情变得极为阴沉。“他声称自己和妻子都是法迪的囚犯。”
“我的确是个囚犯,”魏因特罗布坚称,“你不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