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陪朋友一起来w镇的,我不能把朋友扔下。”苏安遗憾道。
“没关系,我们团队位置很多,你的朋友如果感兴趣,也可以一起来。”
“好,那我问问她。”
苏安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有人喊安托沙的俄语名字。
安托沙和苏安同时循声望去,原来是安托沙的粉丝远远认出了他。
她们跑过来,用英语问他可不可以签名合影。
苏安差点忘了,安托沙在世界各地坐拥粉丝无数,靠着顶尖的成绩和飘逸的金发,无论是慕强还是颜控的花滑爱好者,总归会落入安托沙的坑中。
见粉丝只有三个人,安托沙就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他用汉语说:“好的。”
粉丝们顿时激动了:“你会说汉语?你从来没说过你会汉语。”
安托沙一边龙飞凤舞地签字,一边朝苏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教我的。”
“啊,小姐姐好美。”“是女朋友吗?”粉丝们用不带恶意的探究眼光打量着她,窃窃私语着。
苏安突然成为了焦点,她只能无奈道:“我是他的汉语老师。”
“老师好!”粉丝们应该是还在读书的年纪,对老师这个称呼有着天然的尊敬。在和安托沙合影时,她们还把苏安拉到了中间。
随着快门按下,她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待粉丝离开后,安托沙看着苏安问:“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我吗?没有啊?”
可安托沙却指了指她的眼睛,用中文说道:“但你的眼睛不高兴。”
“在中文里,我们不用高兴形容眼睛。”苏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分开两年,安托沙依旧对她的情绪变化如此敏锐,苏安将其归功为俄罗斯人对情绪的独有感知。
正如现在,安托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还要强装开心,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精神上的痛苦和□□上的折磨往往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无需刻意缓解痛苦,痛苦会常伴你身边。”
苏安哭笑不得,安托沙和许多俄罗斯人一样,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狂热信徒。他获得第一个世界杯冠军的自由滑节目,就改编自艾夫曼大师的芭蕾舞剧《卡拉马佐夫兄弟》。
同样,他们经常是忧郁的,他们不拒绝痛苦和混乱,反而能将任何悲伤和愤怒化为他们灵感的源泉,这似乎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可惜苏安没有这种能力,也永远学不会。
“可惜我没能成功看进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任何一部作品。”苏安摊摊手。
“好吧,太可惜了。”安托沙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