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望着破瓦罐思索良久,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这不是小事,没有足够证据,决不能乱说。
“小姐,这破瓦罐还有用吗?”
小夏点点头,让桂芳收起来不要扔了,她问用来做什么,小夏只摇头不解释。
她去到梁夫人院子时,那边已经开始张罗晚膳,梁国公也在,梁夫人招呼小夏上桌,因为没有外人,梁国公也一起用膳。
开饭前,梁夫人问:“老爷,那两个婆子怎么处理的?”
“暂且送去戒律院,明天请相熟的胡大人派个仵作来验验,看能不能查出那毒物名称来源,内院这边你也留意些,多给婆子家人些银子以作安抚,另外也要留意府中下人,能尽快找到下毒之人最好,不过此事不要闹大,私下进行就好。”
梁夫人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丹丹才刚生产,过几日66续续有宾客过来探访,这事儿脑出去着实不好看。老爷,那位胡大人信得过不?”
“当然,两个家奴而已,他不会声张的,这个可以放心。另外,景儿那边如何了?”
梁夫人顿了顿:“老爷的意思……”
“我问景儿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哦,这个……还行吧,之前景儿还做轮椅过来过,他能起身说明恢复得还不错,只是……”
“怎么了?”
梁夫人回头看小夏,见她之前被苏灵珑扇过巴掌的脸颊还有些红肿。
梁国公也留意到了小夏的脸:“怎么回事?”
梁夫人略微犹豫,虽然苏灵珑打小夏下手有些狠,但确是小夏惹事在先,而且小夏和景儿之间那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说出来老爷定会大雷霆,虽然景儿媳妇免不了被训斥一番,小夏也未必能落得好,这事儿到此为止算了。
“也没什么,还是用膳吧,老爷,请上座。”
梁国公看她们的眼神其实已经能猜到七七八八,既然夫人不说他也懒得问,反正不算多大的事儿,小夏这丫头就算对景儿有意,毕竟已经赐婚,两个月后嫁出去就清净了。
从小夏院子出来的苏灵珑冷着脸怒气冲冲的推着梁宸景快步回院子去,因为生气,她只管用力,对路上的坡坎石子儿等毫无避讳,直冲冲的推过去,这难免让轮椅上的梁宸景遭受颠簸,震得他伤口生生疼。
但他哼都没哼一声,即便真的疼了,也只是微微蹙眉而已。后面的桂英桂兰看着虽心疼,却不敢插手半分,二少奶奶正在气头上了,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回到房间后,苏灵珑冷着脸把所有人打出去,亲手关了房门。
她把梁宸景推到里间的床边,也不扶他上床,就搬了凳子坐到他对面,两眼定定的望着梁宸景。
从她的眼里,梁宸景看到了怨恨、恼怒、不甘心,各种各样的情绪让面前这个女人变得异常陌生。
梁宸景垂眉想了想,方才之事说不清谁对谁错,至少谁也没占着便宜,为何她就这样生气了?毕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毕竟是自己誓要用一生好好爱护的人。
梁宸景缓缓伸出头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灵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们是夫妻。”
啪一声,苏灵珑拍开梁宸景的手冷冷道:“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你为何心里装着别人?为何我受欺负你也不帮我?你这是为人夫该有的样子吗?”
梁宸景缓缓放下手:“灵珑,小夏没有恶意,看在她身世可怜的份儿上,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好吗?”
原本是化解矛盾的话,苏灵珑听来更加火冒三丈:“可怜?她可怜就可以对我动手?她可怜就可以跟我夫君亲亲我我,你是不是要我可怜她,把你双手奉上啊?”
梁宸景皱眉:“灵珑,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你想要哪样?是不是非要我把那于小夏给你送上床来你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灵珑,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小夏牵扯进来好吗?”
“是我要把她牵扯进来的吗?分明是她揪着你我不放。梁宸景,你今天给我句实话,你敢对天誓,你心里没有于小夏?”
梁宸景一怔,对天誓我心里没有于小夏…吗?他稍稍垂眉,眼前就清晰的浮现出那双灵动明亮清透得能看透人心的大眼睛,再一想起她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梁宸景突然有些心慌,结结巴巴道:
“这……这有什么好誓的?小夏是我义妹,偶尔相互关心并不算错。”
“呵!哈!!哈哈哈!!互相关心?不算错?说白了你心里就是有于小夏,你连个誓都不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算什么夫妻?”
“不,不是的,灵珑,你误会了,我对她……毫无私情,唯有兄妹之情,真的。”
“你誓!”
梁宸景犹豫,面对自己结妻嫉恨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独自闯荡江湖十几年、多少生死关头都从未退缩的他今天却有些畏缩了!这时的他更加明白,不知不觉间那个叫于小夏的小姑娘已经莫名闯入自己心里,甚至已经融入自己身体,想抹都抹不掉。
他久久不答,那忧郁的眼神让苏灵珑更加愤恨,这个男人真的对那贱人动心了!
贱人!果然是贱人!见她第一眼时就知道她来者不善,这才多少时间,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勾走了这男人的魂儿,很是该死!我下毒都毒不死她,难道她天生就是来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