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满腹委屈,皇后也不敢顶撞乾元帝,眸光一转,淬了毒似的看向时鸢,“若本宫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靖远侯府满门陪葬!”
“够了。”乾元帝眉眼冷沉地扫过皇后,“此事朕自会处置,你先下去。”
皇后站着没动,眼泪直掉。
乾元帝放缓了语气,难得解释,“启儿也是朕的儿子,朕也不希望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待事情查明,朕会给他一个交待,”顿了顿,“只是颖国公的女儿……”
“不可!”
似是知道乾元帝要说什么,皇后面色骤变,急忙出声打断,敛衣跪地。
“陛下,那颖国公的女儿长启儿三岁,且一心想嫁给太子,若是硬塞给启儿,就算不问启儿的意愿,只怕那姑娘也不愿意,陛下慎重啊!”
乾元帝沉吟,道:“此事等启儿醒来再行商议,你先下去吧。”
“可宁安郡主她……”皇后指着时鸢还想说什么,却被帝王一个动作打断。
“我……”
乾元帝看她一眼,“退下吧。”
皇后闻言,咬唇垂眸,“臣妾告退。”
她起身行礼后转身离去,步伐有些凌乱。
路过时鸢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大殿内,鎏金蟠龙香炉吐着袅袅香烟。
乾元帝挥手屏退了内侍宫女,踱步到榻前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清凉的茶水,缓缓放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乾元帝不发话,时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怏怏打了个哈欠,触及乾元帝暗沉的目光,只好憋了回去。
还是没骨头似的站着。
半盏茶过去,亁元帝一声不吭声,只是审视地盯着时鸢的面容。
似是在透过她的脸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如此盯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
换作旁人,被九五之尊这么盯着,早就腿软跪下去了。
更别说,那目光,简直比利剑还锋利。
时鸢浑然不觉,没事儿人似地陪皇帝耗着,只是站久了,总归有些不耐烦。
这老皇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到底怎么处置她,也不给一个准话。
时鸢偏头看萧玦,萧玦轻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再忍忍。”
时鸢顿时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下,萧玦不该握着她的手说“别怕”么?再不济,也该牵着她着手阔步离去。
话本子里不是这么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