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从殿中出来,一条染血的手臂从天而降砸在他面前,脸色霎时白了,“来、来人,保护本王!”
一边说着,忙躲在禁卫身后,哆嗦着看向一旁的燕王,“皇……皇叔。”
燕王在侍卫的搀扶下堪堪站稳,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险些没疼得背过气去,忍着疼喊道:“太子殿下,陛下遇刺昏迷,我等奉命在殿外侯旨,你公然带兵闯宫,残害重臣,可还将陛下放在眼里?!”
“贼喊捉贼,”萧玦轻嗤一声,“父皇昏迷,孤进宫侍疾乃君子本分,至于你,藩王无召不得入京,皇叔先是借父皇遇刺暂留于京,后又煽动各地叛乱,联合宣王挟持天子,孤杀你无需诏令。”
这会儿萧启指挥禁卫将自己团团围住,方敢上前,梗着脖子辩驳,“这儿是父皇寝宫,我和皇叔只是来为父皇侍疾,与叛乱何干?”
“侍疾?”萧玦讥讽勾唇,“同为探病,你拦着孤作甚?莫非心里有鬼,父皇的病——”
“放屁!”
萧启没忍住破口大骂,“方才宫里进了刺客,我才派了护卫在殿外守卫,我在里面伺候父皇,父皇将宫城禁军交给我调遣,你这般诬陷我,是想趁父皇病重造反不成?”
“调令为证,”萧玦眸光一转,不想自威,“可有调令?”
萧启哆嗦了下,求助地看向燕王,“皇叔,你替我作证,父皇昏迷前……”
话音未落,不知哪里飞出几支箭羽,“咻咻”数声射中了他身前的护卫。
萧启脸色大变,冲左右疾声叫唤,“快!快护紧本王,本王若有半分损伤,你们都得陪葬!”
为数不多的禁卫护在他身前,“保护宣王殿下!”
萧启手忙脚乱指挥禁卫,趁隙往燕王的方向跑去,“皇叔救我!”
两边人马一触即发,在殿前厮杀起来,刀剑相撞,血溅如血,连殿前的红柱子都溅上了几道血红,一众宫女内侍惊慌逃叫,躲之不及,场面混乱不堪。
殿门不知何时被劈开,燕王一个眼色,明晃晃的刀刃劈开阻挠的刀剑,萧启连滚带爬跑入大殿,不顾皇后的劝阻,以最快的速度挟持了乾元帝。
“你——”乾元帝大睁着双眼,满目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连怒声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启挟持着帝王,无人敢轻举妄动,生怕背上弑君的大罪。
视线中又有禁军逼过来,萧启挟持着皇帝后退,望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禁军,“父皇,开弓没有回头箭,儿臣不会就此罢手的。”
他手都在打颤,咬紧牙关看着眼前行将就木的皇帝,他的父皇,眼中只有无尽的贪焚和不甘,“您告诉儿臣,传国玉玺藏在哪儿,儿臣保证不会伤害您分毫。”
乾元帝艰难地一呼一吸,仍撑着一道缝,死死盯着对面的太子,坚信这个儿子会救他。
他身下的位置迟早是太子的,哪怕太子不顾父子之情,也该考虑到他今日此举,一个不慎便会给将来继位留下话柄。
事实上萧玦挥手命人后退,顾忌的也只是皇帝为了保命告知萧启玉玺的下落。
而燕王这边,身前铁甲护卫列阵而立,将他护在中间,他冷眼看着两方对峙,时不时看了一眼天色。
“报——”
这时忽有小兵急匆匆报信,“城外三十里出现大批南诏兵,正朝京城奔来,如今已不足十里了!”
话落,殿前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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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与大乾刚商议好联姻事宜,联姻公主又是初阳公主,宣王的嫡妹。
南诏此番出兵,帮的是谁不言而喻。
可两国纵然有姻亲,私放外邦大军入城,那可是叛国投敌的大罪啊!
天边烟尘滚滚,黑压压的大军已将整座皇城团团围住。
外头响起一阵骚乱的兵戈之声,萧启狷狂大笑,“父皇,您看到了,今日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儿臣占尽了,您若是识相就赶紧把玉玺交给儿臣,儿臣还能给您留个全尸。”
乾元帝面色灰白,死死攥住萧启的衣摆,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生生被气昏过去。
萧启抹了把脖子上的鲜血,竟扔开皇帝不管,仓皇朝燕王跑去,“皇叔,搜遍了皇宫都不见玉玺的影子,说不定父皇将玉玺藏在东宫,我们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