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有点政治谋略,萧玦这个太子不会坐的那么稳当。
“殿下,还有一事,”随风恭敬道,“今日太子妃查出账簿有问题,命人将李四押入地牢,严刑逼供。”
各府往东宫安插的眼线不知凡几。
早在一年前,萧玦便命随风清理掉一些精明的,留下的尽是些贪图小利之辈,譬如李四。
李四是宣王两年前安插进来的,两年来一直没什么动作,近些日子才开始查东宫的账。
萧玦略一思忖便知萧启打的什么主意。
他娶时鸢下的聘礼接近迎娶帝后的阵仗,萧启自然会怀疑东宫涉嫌贪污。
萧启从外部找不着证据,只好从东宫账务入手。
可惜那些个中用的皆被拔除了,这个时候他再安插眼线进来,定然会被察觉,于是只能动用李四。
东宫账务自是没问题的。
李四查不出什么,却动了别的心思。
太子大婚,正是敛财的好机会。
“日后后宅诸事,不必过问孤。”萧玦淡淡发话。
言下之意便是太子妃吩咐什么,他们只须照做。
随风点头应是,拱手退下,这时有人通传,太子妃来了。
萧玦眸中有一瞬诧异,随即了然,她定是为了李四贪墨一事来请示他。
“进来。”
萧玦咳了声,将正在看的折子盖上。
随风眼尖地瞧见太子殿下坐直了些,脸上不动声色,退至一边,待时鸢进来,才带上门出去。
时鸢端着托盘进来,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跑这一趟,明明她可以躺在金丝软被里……
“太子妃怎么来了?”
萧玦神色平静,瞥了眼她手上的托盘。
时鸢会来书房给他送晚膳,实是他意料之外。
时鸢回过神,行至桌案前,搁下托盘:“水佩说你还未用膳,这银耳羹……还是热的。”
她刻意带上了水佩,好似在说,别自作多情,我不是主动来的。
“太子妃是在关心孤么?”萧玦假装没看出她的心思。
“爱吃不吃。”时鸢袖中拳头攥了下,转身就走。
萧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用她操心什么?